来的路上,林沧海就说谷满仓活干的好,但心也黑,价格往往比别人高出数倍。
我们心理早有准备,可是没想到谷满仓狮子大开口,开出了一千万的价格,我顿时就感觉血压上升,差点跌坐在地。
林沧海表面平静,但额头上青云闪动,显然也是被惊到了。
看我们一脸震惊,谷满仓解释道:“不不不,你们别误会,我是说我给你们一千万。”
突然,他放慢语气,接着说道:“我给你们一千万,把雷公鼎留下,怎么样?”
林沧海一愣,随即朗然一笑道:“谷先生,说笑了。”
谷满仓摘下眼镜,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我没开玩笑,如果你们愿意,咱们立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今天晚上就能完成交易。”
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那时候没有移动支付,这可是一千万呢,就是去银行,恐怕短时间也很难拿出一千万的现金。
这个谷满仓,果然是财大气粗啊。
俗话说,头顶没毛,聪明过头。
雷公鼎起价最少两千万,他给我们来了个腰斩价格,太他妈心黑了。
林沧海脸上阴晴不定,谷满仓始终盯着他,似乎是在等待一个回答。
我说道:“谷老先生,可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谷满仓上下打量着我,一副“你他妈谁啊”
的表情。
我凑过去低声说道:“实不相瞒,这鼎上面沾着人血呢,谷老先生一世英名,断不可毁于一旦啊。”
一听说雷公鼎牵扯上了人命官司,谷满仓愣了片刻,翻了翻眼睛。
“二位不要多虑,我人老体衰,看来这道硬菜是啃不动了,我一说,你们一听就是了。”
顿了顿,又接着说道:“一口价,一百万,三天后回来取货。”
“好,痛快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林沧海话锋一转:“光庭啊,谷先生年事已高,你就留下来陪陪他,三天后我来接你。”
听话听音,我明白他的意思,是让我在这里监视谷满仓,毕竟两千万的东西,万一谷满仓监守自盗,要携带雷公鼎跑了可就完蛋了。
还有一点,谷满仓在造假方面是天花板一般的存在,如果他来个偷梁换柱,弄出一个仿品,估计我们也分辨不出来。
交代完一切,林沧海走了。
偌大的别墅里面,就只剩下我,谷满仓和保姆三个人了。
工作室里。
谷满仓对雷公鼎展开了复原工作,他先用棉签蘸取各种药水,对裂缝进行了彻底的清洗。
看似简单,实则不然,整个过程十分反锁,我在一旁看着,不一会儿就眼睛酸胀,流了眼泪。
“谷老先生,俗话说自学自学成不了大师,就算您天赋异禀,要想有如此成就,肯定也不是自学的吧?”
谷满仓眼睛一直盯着雷公鼎,听我这么说,他当下雷公鼎,看向了我。
“小伙子,被你说对了。”
老年人爱唠叨,谷满仓也一样,他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,给我讲了他的师承关系。
“一百多年前,一个姓于的师傅就开始给清宫修复青铜器,此人便是这一脉的开山祖师。”
我把烟灰缸递了过去,谷满仓在掸了掸烟灰。
“于师傅后来收了七个徒弟,最有名的就是他的小徒弟此人姓张。”
我突然想起《万墓迷踪》里,爷爷曾提起过一个叫做古铜张的人。
“原来您师承古铜张啊?”
谷满仓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那倒不是,我师傅是古铜张的师兄,妙手侯。”
说话间,保姆敲了敲门,说饭已经做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