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见晚神情有些恍惚,可能是听到袁缺说的话,也听出来了袁缺说的便是苏流漓主动强行亲了他,心中泛起了复杂交错的涟漪,原来相叉于胸前的双手也慢慢无力地分开垂了下来。
袁缺说道“我是问铁律司是否对我的朋友动过刑?”
“顽固不化,冥顽不灵,尤其是轻薄之徒,更是无耻下流,定是自找苦头吃,狡辩托词,极不配合,当然是刑罚加持。”
玉见晚说得有些咬牙切齿,也是狠狠地盯着袁缺。
“他们伤得重不重?事情可有查明清楚?铁律司什么时候能放人?”
袁缺问得有些急切,急切心情之间,似乎有些没了分寸,他的手不经意便去抓紧玉见晚的手,一副担扰关切的之情写在脸上。
玉见晚惊到了,身子触动一下,她低下头,看着袁缺的两只手分别捉住自己的两只手,顿时心中波涛翻滚,脸上也泛起红晕。
被袁缺突然地抓住自己的手,下意识想去抽开,但动作上却是迟疑的,不是那么干脆,似有些不舍。
见玉见晚一直低头,袁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冒昧,赶忙把手收了回去,然后歉意满怀地轻声道“对不起,对不起,一时心急,唐突了!”
“果然是色鬼,我还在旁边呢,能不能检点一些,当我不存在,在这里动手动脚秀恩爱,太气人了,我给你们让地方!”
说着便掩面带泣地跑走了。
袁缺也无心去叫住苏流漓,只是心急着想知道朋友的情况。
玉见晚让自己缓一下,淡定下来,眼神飘忽地说道“你的小漓生气了,还不去哄她!”
袁缺不理会,还是直接问“玉姑娘,烦请你告诉我实话,我的两位朋友还好吗?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
玉见晚说道“待一切审问清晰确认无误后,自有说法,现在尚未可知。”
这边,也还在相互“用心”
探讨着。
“夫人,我们就不要拐弯抹角啦,在南鹞侯与西鹫侯之间,您更倾向于谁?”
铁恨直接问道。
“铁大人意下如何?”
绮萱夫人说话不疾不徐,再次把问题抛给了铁恨。
铁恨实在不想再这样磨下去,就直接说道“未来之主,老臣倒觉得长子之后就理应由次子顺承,便是天公地道。”
“现在本夫人明白了,南鹞侯本是谋逆之罪,难怪一向铁面无私的铁南鹞侯未经严审便把他给放了,原来是有着自己的考虑。”
绮萱夫人一脸严肃,雅美的脸庞泛起了冷冰之色。
铁恨正言道“眼下与夫人闭门之谈,聊的是关乎枭城将来命运的,老臣亦不在乎夫人对我的看法,一方面我自是希望上天垂怜大王能够平安无虞;一方面也要着眼于枭城的大局设想,话已说了,事也做了,夫人大可定我的罪,我亦毫无半句怨言。”
绮萱夫人冷言道“大道理冠冕堂皇,可大事件却是有悖纲常,如若大王现下主事,你铁恨难逭渎职之嫌,南鹞侯更是难脱叛乱之罪,当然,正是你们巧借大王久不理事之际,方敢如此悍然行大逆不道之事,怎么奈我一妇人,也奈何不了尔等,是吗?”
铁恨立马惊吓着道“大王之下,夫人为尊,老臣不敢有半点越矩之嫌,望夫人明鉴,老臣只是希望枭城能够安稳泰然,才凭心执言,如若夫人但凡认为我铁恨有渎职枉法之举,便大可请出‘枭主令’即刻处置。”
“枭主令?!”
绮萱夫人不知道为什么,似乎是惊呼而出这三个字。她仰头沉思一下,然后看着铁恨,缓和了语气,说道“悠修岁月长,自煜儿遇事之后,大王特赐的‘枭主令’我从来没有行使过,这么些年头了,夫人我也忘了有这么一枚代表至高王权的‘枭主令’,铁大人此刻提及此令,才使我突然感觉到此令的份量。”
绮萱夫人像是在对铁恨说话,又像极了自言自语,神情间却有着似笑非笑,似怨非怨的复杂情感。
铁恨听到此,竟然起身过来,近绮萱夫人近处之时,便抱拳行礼,单膝跪下,说道“夫人,当初我与耀武司徐烈、掌库司李睿、天工司梁启阁四人拼死拥立大王上位,全然尽着做臣辅的本份,尔后同样受到了大王的器重分别令我等执掌枭城四脉,王臣相知相礼,更要深感大王之大恩,老臣恳请夫人给一个准话,眼下是否真到了该考虑替王之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