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乘乘捏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,甜丝丝的,然后问他:“你今晚来不来我府上?当初可应承得好好的,但凡求我一次,就要报恩一次。嗯?”
李除心中闷闷,蓦地停下脚步,转身对着赵乘乘。马车也就停了下来。
“我若是不去,你莫非想逼我不成?”
赵乘乘顿时笑出声来,“就算我逼你上了我的床,可是你要是不心动不行动,那我又能逼迫到你什么了?我可是位宦官。”
李除一时间哑口无言。内心又悲愤又屈辱。悲愤于自己的意志不坚定,屈辱于自己的身体不坚定。
他愤愤然看着赵乘乘,“你无耻不无耻?堂堂九千岁这个做派!”
当街跟我求欢,实在是不要脸,太不要脸了。
他自己更不要脸,心动得很。心动得很却知道这是错的,人家把你当根玉(势),你还要送上门去?
赵乘乘脸上温和挂笑,竟然是半点不该颜色。手中的天珠一颗一颗的拨动着。神色平常的仿佛闲话家常,根本让人想不到这是在大街上讨论那档子事情。
“我也就跟你无耻无耻罢了。”
“这么烈性,当初怎么的来两回?”
“早这样,说不定我也就不找你了。”
李除被这话气得脑袋晕眼睛黑。他现自己下意识的忽略前两句,着重点在后面一句上,咬牙切齿问他:“你还想选谁?”
赵乘乘没料到他这个反应,顿时哑了哑声,随即道:“那不有的是人选吗?想伺候我的人多得去了。”
李除愤然。
甩袖子往前走。
马车又缓缓的往前行驶了。
古今天下的男人的心理都是共通的,要是某个人(赵乘乘)死皮赖脸的黏上来,某个人(李除)总是要装腔作势一番的。心里再受用,也觉得无可无不可。
但是一旦某个人(李除)不是某个人(赵乘乘)的唯一选择,他又觉得憋屈又很都一番斗志了。
李除嘴上回他一句:“如此甚好。九千岁也不必缠着下官一个微末文人。两生欢喜!”
话说得硬,面上却很是不悦。
赵乘乘眯着眼睛翘着嘴角,“咱家不是说了吗?要是你早些时候不屈服,我就去找了别人去。既然李大人愿意伺候我,我自然也就瞧不上别人了。”
李除被打一棒子得一嘴甜枣、打一棒子得一嘴甜枣。已然是心腔热流涌动。
只觉得这厮是玩弄人心的高手。
他十个李除的心肝都比不上他的玲珑。一时间很是气馁。
闷着声只低头一个劲的往前走。
赵乘乘见李除不说话,便也不说话了。吃着糕点剥着卤煮花生喝着茶。直到路过馄饨摊子,见着那两口子在忙。他才突然出声道:“李大人,吃碗馄饨不?这满京都的美食都比不得这位婉娘子做的一碗馄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