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熟悉他吗?
你了解他吗?
你知他过往吗?
你与他心心印证吗?
你对他不是没有一丝好感吗?
缘何如此惊慌?!
自问却不能自答。
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。继而是盛世焰火下的胡乱荒唐、寒陋小屋里的溃不成军、马车里的无力抗拒、方才床榻间的勉为其难……
李除觉得心口里藏着一头小鹿似的,此刻竟然要撞死了。
他勉力呼吸几口,天上飘起细细雨丝,叫人越惆怅。
赵乘乘他莫不是个妖怪?
这般叫人受他折磨。
他神思不属走路的时候也慌乱极了,因此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个人。那人身高体壮,倒是把李除这个撞人的给撞的一屁股蹲地上了。这人连忙去扯他起来,李除一边忙着道谢一边连连说对不起。这人突然就笑起来,“你这是到底要道歉还是要道谢啊?”
李除面色大窘,拱手道:“既是冲撞了下,说句对不起,又是下拉我起来,说句道谢。都是应该的。”
这人顿时笑起来,“不必不必。我见你似乎神思慌乱,若是有重要的事,也该平心静气,不然便做不好事了。”
李除觉得十分有理,哪怕他神思慌乱并不因为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。对这人却是应和了。他看着这人,只见这人一身蓝白色的锦衣,头全部梳理在一起,戴了个玉冠。整个人很是英武不凡。
这人对他拱手:“公子走路还是当心些。如此在下还有事情就此别过。”
李除拱手:“别过。”
这二人说罢,却是朝同一个方向去了。
李除是到了家门口,要归家了。
可是这人却是上台阶。
两人顿时一愣,随即一同笑起来。
这人笑着道:“在下赵宁,特来向公子求一幅竹海听涛图。”
李除听到姓赵,顿时有些怀疑。说道:“公子是皇家中人?”
赵宁摇摇头,“我不过同五服之外的皇亲国戚有些渊源,不过一庶子罢了。家母特别喜欢您画的松、竹,极有骨韵,因着母亲过两日生辰,特地过来求画。”
李除一听,笑着道:“在下李除,赵公子那快请吧。今日有事耽搁了些,所以早早收了摊子。”
赵宁进门,笑道:“公子盛情。”
李除迎他进了屋子,赵宁扫过他的书架,现一排排好书,并不动声色。倒是对着这房间里的简陋摆设心里微微咋舌。却原来他皇叔追这穷酸秀才,竟是这样追的。
“赵公子请坐。”
李除给他倒了茶水,才坐下来,铺了纸出来,研磨墨,提问道:“家母喜欢春日潇潇之竹还是夏日盛盛之竹?亦或是秋日零落之美冬日傲骨之钟秀?”
赵宁听了倒是多了两分赞赏之意,道:“夏日盛盛好些。”
“那配的景色有何讲究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