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菜一饭,且分量都十足,看的罗剩和树哥儿一愣一愣的。这可是比他们过节都吃的好了,两个荤菜呢。
“别干看着,快些吃呀,”
张翠兰招呼愣的两夫夫,给他们一人添了大碗饭,道:“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呢,下午时间还长着。”
哪是不想吃,是不敢吃这么好的。树哥儿被江云投喂了两次,现在倒比罗剩放开些。
罗剩常年劳作粗笨的手紧紧抓着手里的竹筒,看了看张翠兰和江云,才面色艰难开口:“婶子,我能不能把我的这份,带回去给我娘,她老人家已经很久没吃肉了,”
罗剩语气请求慌张。
罗家大娘不比张翠兰大几岁,看着却老态龙钟。家里因为常年花钱吃药,只有过节才敢多买肉,三个人分着吃。
张翠兰直接拿过罗剩的竹筒,道:“别的不说,一道菜还是有的,锅里剩下的婶子都给你装上带回去,桌子上你们夫夫就敞开了吃。”
江云也点点头,道:“今天做的多,还、还吃不完呢,”
说完他给树哥儿夹了最大的一块肉。
两小哥儿相视一笑。
罗剩看了眼瘦巴巴的夫郎,心里都是愧疚,似乎已经很久没见树哥儿笑的这么开心了。他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湿润,也放下拘束跟着吃起来。
吃足了肉,罗剩更加不敢耽误干活,拎着柴刀立马往后山去。
饭后没什么事,江云和张翠兰都习惯小憩。江云拉着树哥儿到卧房里,两人坐在窗前的小桌上沟通针线。
深秋微暖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来,俩小哥儿吃饱了都昏昏欲睡,牵着手在小榻上眯着了。
枝头最后一片叶子落下,慢悠悠的风卷着枯叶飘在院落里。大黑缩在暖和的狗窝里打盹,后院的鸡咯咯咯争抢唯一的窝,宁静的午后时间缓缓过去。
顾承武回来的时候,罗剩夫夫已经回家去,柴房里堆了小半山干柴,都劈的整整齐齐,一看就知道是用心了的。
“给剩子二人工钱结了没?”
看到猫在桌前描花样子的夫郎,顾承武走过去摸摸头一问。
江云点头,掰起手指头道:“树哥儿给了十文,他相公给了三十文,我、我都数着。”
人家赚钱不容易,他不敢含糊。
见小夫郎一根一根手指数着,眼里都是认真,都没抬头看他。顾承武轻轻拢住江云指尖,放在手心搓了搓,道:
“别数了,改天闲下来教你算更多的,先吃饭。”
中午蒸的丸子,炒的萝卜五花、焖饭都给顾承武留着,晚上就吃中午锅里剩下的,焖了一下午反倒更加入味。
丸子不大不小,塞进嘴里刚好,江云连着塞了两个,一脸满足吃的欢快。连张翠兰也吃了好几个,愣是把顾承武那份也吃了一半。
江云手艺好,自打嫁进顾家后,张翠兰肉眼可见圆了一圈,说出去都是有福气的。
吃饭的时候,顾承武简单说了一下箭场的安排:“弓箭场十二月初开始休假,一直到来开春。等从镇上回来,我往山上去一趟,打点猎物便不出门了。”
十二月开始冷,年轻学员都要参加书院考校,富户老爷们也缩在家里烤火炉子,大冷天跑来骑射的人少。
趁着大雪封山前,再打最后一拨猎,运气好的话拿去卖了,就能踏踏实实过个好年。除了这个顾承武也有私心,休假了能天天和夫郎呆在一起,不至于每天早晚才能见一面。
张翠兰道:“也好,咱一家人也能踏踏实实置办年获,今年要买的东西可不少,”
家里有了儿夫郎了,一下子比往年都热闹,年更要好好过。
江云一边塞丸子一边眼看向顾承武,眼重浮现浅浅笑意,这还是他娘走后第一次期待过年。
顾承武对上夫郎的视线,心微微触动,伸筷子把盘子里最后一个丸子夹到江云碗里:“多吃些,冬天才不冷。”
小夫郎太瘦了,身上没点肉到了寒冬是要受罪了。就是晚上在床上时,握着那截腰,都生怕弄折了。
江云的注意力从顾承武身上挪到丸子上,不再看自家相公,专注吃好每一碗饭。
顾承武皱了皱眉,大约觉得自己在夫郎眼里还没一碗饭重要,当即有些闷气,却又泄不出来,只能一个劲给江云添菜。
看着碗里堆成山的菜,江云神色勉强看向相公,小声打嗝儿道:“吃、吃不完了。”
顾承武:……
“无妨,吃不完我吃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