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俪同官家夫人们在戏楼里听曲,指尖拎着白玉酒盏揶揄道:“这桩婚事定的真是个好日子,可惜施晚昭今儿不在,否则真该好好恭喜她。”
新来的兵部侍郎夫人不知宋俪的心思,上赶着恭维道:“是啊,听闻还是辛皇后亲自问吉定日,可见其何等重视。”
“不过就算辛皇后重视,这桩婚事仍旧只是个笑话罢了。”
宋俪放下酒盏有些轻蔑道。
兵部侍郎夫人一愣,反倒是礼部尚书夫人察言观色道:“大皇女妃说的在理,都城里谁人不知道国师千金施晚昭虽是个美人儿,结果却要嫁给痴傻的皇太女殿下,就算辛皇后将婚宴办的再风光,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桩儿戏。”
“罢了,今个不提这事了。”
宋俪稍稍撑起身惬意的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樱桃品尝,颇为懒散吐出核,暗想自己先一步怀有身孕,施晚昭的风光日子迟早是要到头。
初夏里光影斑驳,蝉鸣嘈杂,骄阳似火,午后更是难耐。
因着皇太女殿下的大婚将近,宫殿各处装扮的很是喜庆。
不过这会宫人们大多午睡歇息,所以显得有些安静。
此时殿内的菖央望着修缮整理的寝宫内室险些认不出来,满面傻笑的躺在榻上,怀里整齐抱着一只呆头呆脑的小人偶,高兴的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。
“美人姐姐会喜欢的。”
菖央掌心拍了拍小人偶的脑袋碎碎念叨着。
直至菖央禁不住困意睡去,方才恢复几分安静。
而永乐宫门处正有一行宫人行进这方,领头的宫人王管事是辛皇后身旁的老奴,身形精瘦干练,眉眼倒挂尽显严厉姿态,掌心握着手帕擦拭面上细汗,眼眸四处查看空荡荡的廊道,竟瞧不见一个宫人,禁不住愤愤出声:“这皇太女殿下的宫人们一个个好吃懒做,整日里偷懒不干事,真该好好管教!”
“这些小妮子都死哪去了?”
王管事面色不善的唤。
不多时才有三两个宫人急急忙忙出来,连忙低头行礼道:“王管事,奴婢们在屋内忙事去了,一时疏忽还请恕罪。”
王管事轻哼一声道:“我看你们忙着去打盹了才对,整座宫殿冷清成什么模样。”
“您说的是,请息怒。”
永乐宫管事宫人郑素连忙上前,抬手塞了锭银子讨好道,“外边天热,请王管事来喝杯茶。”
“算了,下回可别偷懒,否则将来皇太女妃入殿,难保不准会给你们些苦头尝尝。”
王管事收了银锭,面色稍稍好转。
管事宫人郑素低头应:“多些王管事教导。“
一行人来到寝宫内室,菖央迷糊的醒来困惑道:“谁呀?”
“皇太女殿下,老奴是皇后娘娘派来给您试穿大婚衣物。”
“哦。”
菖央整个人由着宫人们随意摆弄,面上困顿的哈欠连天,心想成亲好麻烦呀。
这段时间寝宫一直就没消停,更别提菖央还得听课学习什么成亲礼节,整个人忙的晕头转向。
傍晚夜色渐暗,王管事领着宫人离开永乐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