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要真像国师所说这般凶险,女皇其实是有些犹豫不决。
“难道不能选旁人吗?”
“旁的人选倒是有,只是不太安全啊,就怕会发生比菖瑰殿下昨日遇到的处境还要危险。”
女皇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招询问:“你且说说看?”
国师面上假意为难缓缓出声:“此人需要是女皇陛下的血脉骨肉,方可替陛下承受上天责罚。”
“具体是指朕的皇女中哪一位?”
“以生辰八字来测,被废皇太女菖央殿下最适宜出席祭祀。“
两人话语戛然而止,女皇并未立即回答,而是神色自若的抬手轻扣动案桌思量。
如果菖央真替代自己承受上天责罚,那想来是活不久了。
若是祭祀成功,菖央死了,女皇可以毫不吝啬给她追封王侯厚礼下葬,用以安抚辛家势力。
若是祭祀不成功,而菖央死了,那她更是永远不可能成为皇太女,天命不祥,一向最是避讳。
看来天命一说,倒是个好借口。
只是女皇怕如果祭祀成功,而菖央又没死,那到时恐怕就无法堵住悠悠众口。
当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,简直不可能发生。
女皇如此思索详细,方才假仁假义的出声:“此事风险太大,菖央痴傻病情未愈,若是冒犯上天,该如何是好?”
国师跪伏在地顺着话语应:“陛下说的是,臣也是急于为陛下和西梁国分忧才不得不冒险出此下策。”
“不必拘礼,朕并非不同意,只是想起国师女嫁于央儿不过半年,若是出了事,岂不是耽误国师女?”
“女皇陛下宅心仁厚,臣感激不尽,不过小女能为陛下分忧,那是臣和小女的荣幸。”
多疑的女皇见此,方才不再推脱,虚情假意的出声:“这样吧,朕尽快安排良辰吉日取子母水让国师女给央儿备孕,这样若是央儿出现不测,她腹中胎儿便是皇长孙女,往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,定然不会受亏待的。”
“臣替小女叩谢圣恩。”
国师伏地叩拜时,暗想女皇真是一步步主动落进施晚昭的计划之中了。
待国师出御书房,女皇便去了辛皇后宫殿。
辛皇后听女皇突然提及菖央子嗣一事,禁不住冷言揶揄道:“陛下今日怎么突然想起央儿的子嗣来了。”
女皇对辛皇后的怪话置而不闻出声:“央儿也是朕的皇女,自然要为她的子嗣着想。”
说话间,辛皇后身旁的王管事低声汇报:“女皇陛下,皇后娘娘,菖央殿下和施皇女妃前来请安。”
辛皇后出声:“正好来的巧,那就让她们进来吧。”
施晚昭领着菖央在辛皇后宫殿外等待,余光瞥见那只小玄鸟,心间已然明了。
看来国师已经把事办妥了。
“阿嚏!”
菖央有些怕冷的掌心捂住手炉,并不明白为什么施姐姐要带着自己大清早来向母后请安。
一直以来母后都不怎么喜欢看见菖央,尤其是被废之后更是没见过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