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隆庆四年,是极其魔幻的一年。
这一年,在气候史上出现了断崖式的温度下跌,小冰河气候越来越显现。
好比大洋彼岸的蝴蝶扇动了几下翅膀,直接引了一场飓风,一切都源于这场大雪实在来得太早。
一切都源于这场雪!
隆庆四年九月末的这场大雪,涵盖范围极广,包括了整个甘,陕,晋北大部,以及蒙古广大草原。
晚秋的这场大雪对于农耕民族来讲许是没太大影响,可对于游牧民族来讲,简直是灭顶之灾。
此时草原上的牛羊全凭这时水草丰美疯狂贴秋膘,牧民也加紧打草准备牛羊过冬的草料,这场雪一来,全完了。
没有过冬的草料,牛羊过不了冬,牛羊过不了冬,人就会饿死,想不饿死,那就……
俺答蒙古诸部已将目光看向了长城雁门关,杀虎口等地。
战争带来的不仅仅是屠杀,也有好的一面,带来了难得的财机会。
李守心之所以一切的大胆狂妄,全部建立于十几天后的俺答内犯。
他是穿越而来,知道在这不久之后生的一系列事件,以致于影响了隆庆帝作出了一项大胆决定,直接影响了大明国运,晋商也因此繁荣了近三百年。
普通人若能赶上一次风口,猪都能飞上天,可他也明白,即使大方向对,其中一次小小起伏也足以让豪富之家倾家荡产。
李守心赌了,本着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心态,几乎将自己所有赢来的,借来的,全押上了。
张四象并不明白李守心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,此刻的他满脑子浆糊,听着丁大掌柜的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响,边拨还边念叨:
“三万两借银,六分利,每天一睁眼就欠宝丰号六十两以上,且利滚利,头一天欠三万零六十两,第二天以三万零六十两为基数再滚,以次类推……”
“得,得,打住,你就直说到今天为止,那小子欠宝丰号多少了?”
张四象不耐烦的打断道。
“回东家的话,到今天已半月多,不算本金光利息就欠了宝丰号八百七十五两银子了,他那押在柜上的万两银票已去了近一成了!”
听了丁大掌柜的汇报,他越愁容满面,丁大掌柜连忙劝他道:
“东家何必犯愁,咱好歹将三万引盐全甩了,虽每引盐略赔三钱,可好歹保住了本儿……”
张四象痛苦的朝他摆摆手,制止他讲下去,十分恼火的讲:
“当日只想快些甩掉沧盐,而今看,实在太欠考虑!
千不该,万不该,将杨家也拉下水,万一真碰个愣小子,到时三万两本金还不上,我又是中人,到头儿来还跑不了我,跑不了我也罢,关键是无形中又得罪了杨溥,人家可是吏部天官,我那二弟怎能不怪我,明年三年京察之期,杨溥为人外表忠厚实则苛刻,怎能不挟私报复我二弟,到头来,一杆子打到南京任闲职,二弟这辈子仕途也到头儿了!”
“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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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鱼大叔家多虑了,杨大人也算三朝元老了,最是胸怀若谷……”
“你不懂,你不明白,我朝三百年江山,你见过哪个高官心怀坦荡,正直的人能爬上高位?即便往前越千年也没有,往后更不会有!”
张四象一番话说得丁大掌柜张口结舌,正不知如何应对,就听张四象又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