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能不恨啊。”
李侧妃擦了擦嘴角的血,痛哭嚎叫。
姜娇娇站在一旁,垂着头,不敢近前,小脸上满是惧意。
“娘,您别生气。”
姜泽连连安抚。
“泽儿,你记住了,娘的死,都是因为许凌青与姜久久,娘要你记住,有朝一日,要替娘报仇。”
李侧妃紧紧拽着姜泽,双目圆瞪,加之她苍白的脸,此刻看起来格外瘆人。
“我记下了。”
姜泽点头,嗓音嘶哑哽咽,心里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一般,令他一时喘不过气来。
“还有你娇娇妹妹,你一定要护她周全,绝不能让许凌青她们母女欺负她,明白吗?”
李侧妃不放心地叮嘱。
她看向姜娇娇,朝着她伸手,“过来。”
姜娇娇凑了过去,红着眼眶,抽噎地唤她,“娘。”
“你记住,你爹是淮阳王爷,你是她的女儿,你也是皇城最尊贵的千金小姐,你不比姜久久差,你一定要讨你爹欢心,成为最高贵的郡主,明白吗?”
李侧妃叮嘱。
姜娇娇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“春堂,此番回府,你定要跟在娇娇的身边,凡事你多费心,替她谋划一二。”
李侧妃拉过春堂的手,“你自小跟我,有你在,我才能安心一二,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。”
“可怜我的泽儿,娇儿,娘不能陪在你们身边。”
李侧妃低声啜泣,“若不是我这副残躯,我定要替你们争些,万不能便宜许凌青她们。”
她在提及许凌青时,眼里满是愤恨,只可惜她不能亲自向她讨回她所受的苦楚。
“娘,是孩儿无能,没能讨爹爹欢心,让娘得以回府。”
姜泽低垂着头,愧疚万分。
李侧妃轻抚,“不怪你,我的泽儿是淮阳王府唯一的长子,将来定会袭爵,整个王府都会是你的,她许凌青休想再生下一儿半女。”
“只要你能顺利袭爵,娘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。”
“娘放心,我定会讨爹爹欢心。”
姜泽的脸上满是坚定。
“春堂,把我那个木盒拿来。”
李侧妃又道。
春堂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,交与她,“娘娘。”
李侧妃从盒子里拿出一枚玉佩,拖着姜泽的手,放在他的掌心,“这个玉佩你收好,倘若你有什么难事,你可拿这枚玉佩回李府,寻你舅舅,他定会帮你。”
姜泽好生收好,“孩儿记下了。”
李侧妃一通叮嘱,只觉气闷的厉害,她攥紧胸前的衣襟,痛苦地皱起眉头。
“我累了,春堂带泽儿去偏屋休息。”
“是。”
春堂答应一声。
“小少爷随奴婢来。”
姜泽不放心地看了看李侧妃,“娘她……”
“让娘娘休息休息吧。”
姜泽犹豫一下,方才跟着她出去,在偏屋安顿下来。
海棠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屋内,一时不知从何处收拾。
“小少爷这屋里可真简便,比我们下人房,还要简陋。”
海棠唏嘘不已。
姜泽心里难受的厉害,也没有太在意。
“先住下吧。”
简单收拾一番,他方才和衣而卧,身上盖着的被子,以及身下铺的褥子,那粗糙的面料,令他觉得肌肤不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