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谡“嗯”
了一声,“通常是上半夜你这里,下半夜就换人。”
骗鬼呢?不都是睡到天将亮才翻墙走的么?冯蓁知道萧谡这是把她以前的话还给她呢,记仇的男人。她推了推萧谡,“你还不走?”
萧谡这才懒懒起身,在冯蓁的目光里走进了通往密室的门,人么估计就站在门背后,岂能放过如此好的偷听的机会。
冯蓁赶紧跳上床,脱了鞋袜,听见外面小丫头问安的声音,这才深吸一口气,慢悠悠地坐起身。
看着长公主走进门,冯蓁也没吭声,就垂首站在一旁,做出听训的模样。
长公主径直走到窗前的五屏嵌大理石罗汉榻上坐下,“这都入秋了,怎的还在用这罗汉榻,不觉得凉么?”
翁媪赶紧道:“明儿就跟少夫人说,拿了钥匙去库里给女君换。”
长公主垂眸想了想,对着冯蓁道:“你自己的事儿自己也上心些,下人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,你越是这样不讲究,就越是被欺负。”
翁媪在旁边听着这一番敲打,却不敢说话。
长公主又对着冯蓁道:“明日跟着你嫂子开始理家吧,年纪也不小了,可再不能什么都不懂。”
翁媪赶紧在旁边道:“那可是好呢,女君也是该学着理家了,否则将来嫁了人不得两手抓瞎啊。”
冯蓁也不吭声。按说理家的事情她早就该学上了,只是长公主不说,冯蓁也不在意,这事儿就一直没人提过。却没想到今晚竟然因一张罗汉榻而提了起来。或者说,长公主这是在特地卖好给她。
“说话呢,平日不是就你话最多么?这是真跟吾气上了?”
长公主道,“硕儿要是泉下有知只怕也得为你鼓掌呢,她一个,你一个,都是要气死吾才罢休的人。”
冯蓁抬起头道:“可不敢跟阿母比。”
冯蓁现在对硕儿的感触特别深,她能在长公主的性子下,觅出一条生路嫁给冯父,那是得要多大的勇气和决断啊。
“那是你比你阿母聪明,你瞧她是个什么下场?”
长公主没好气地道。
冯蓁知道长公主这是气她阿爹命短呢,还害得她阿母情深不寿。“这人命的长短如何能看得清,就拿严骠骑说吧,沙场无眼,指不定过两天就没了呢。”
冯蓁道。
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,这才能稳住脾气。“幺幺,吾今晚是来跟你讲道理的。你可知道如今朝堂上是个什么情形?”
冯蓁自然摇摇头。
“那吾跟你说说吧,此乃吾这辈子最大的难关,弄不好就要家破人亡,你可知?”
长公主正色道。
听到这样危言耸听的话,冯蓁自然也不能不打起精神来了。
“吾与老五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地步,而如今唯一有希望继承大位的除了他就只剩老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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