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像是什么压着一般,烦躁又沉闷,任东眯了眯眼?,几乎烦躁地把视线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。
班上的男生站在不远处在不停地催他:“快把球踢过来啊?你在犹豫什么?”
你在犹豫什么。
任东反复咀嚼这几个字,眼?神变化,猛地把球踢了回去,他没什么兴致地应道:
“不踢了。”
说完任东抬手胡乱撸了一把额前的头发,头发倒上前,隐隐露出一个美人尖。他头不回地走出球场,丝毫不顾身后?体委大喊大叫的挽留。
体育课结束后?,任东和徐西桐并?肩走在一起,他们从操场穿回教学楼,一路上,任东没说什么话,异常沉默。徐西桐没有?发现他的异样,反正一向都是她话比较密,早习惯他的话少,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,说今天打的羽毛球巨爽,出了很多汗,但?是和大家又打得很开心。
“我万万没想到陈松北居然是个男高,你不知道他多厉害——”
徐西桐因为运动?量过脸颊微微泛红。
而这微微泛红的脸落在任东眼?中?又是一番滋味,他倏然打断徐西桐,语气是他自己?都察觉不到的吃味:
“男高?你眼?光也太差点了,他长得有?我帅吗?”
呵,小时侯不是还叫他美人儿吗?还对他壁咚来着,也不负责,现在随便叫一个男生男高,说他是个阳光帅气的男高中?生。任东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念头。
任东从来不说自己?帅,况且他一向帅而不自知,今天忽然跟人比外貌让徐西桐很诧异,她有?些懵:
“你在说什么帅不帅的?男高,女高在我们羽毛球内是行话,代表打球的高技术。”
任东神色略显尴尬,但?他仍坚持说:
“哦,那我也比他帅。”
晚上,任东没有?去晚自习,他去台球厅待了一阵,把该算的账,没处理的事都处理完后?,一个人兀自来到地下室拳击练习场,开灯,脱了体恤换上训练裤,戴上黑色的拳靶对着沙袋砰砰练习起来。
他一个人不眠不休地练了很久,脸颊,背部?,健壮修长的大腿全淌着一层薄汗,小伍吹着口哨来地下室拿到这一幕的时候吓一跳,打趣道:
“哟,训练这么卖命,咋的明天拳击比赛有?万元奖金啊?”
小伍顺道丢了瓶冰水给他,任东大刺刺地坐凳子上,躬着腰,随手拿起白?毛巾擦脸上,身上的汗然后?丢到一边,他浑身都是滚烫的,因为运动?毛孔打开,整个人像被?火灼烧一般。
任东仰头灌了大半瓶冰水,双肘撑在大腿上轻轻喘气,忽然开口:
“说来我自己?都嫌幼稚,今天娜娜跟一个男生打羽毛球笑得很开心。”
“哟,吃醋了这是。”
小伍在他旁边坐下,接话。
任东唇角扯出一个细微的弧度,像是自嘲,也像是认命,喉结滚了滚:
“你说是就是吧,她的开心不是因为我,我心里确实不太舒服。”
“我想让她笑,是因为我。”
地下室里空气沉闷,任东像是被?水淹的一只豹子,他拼命挣扎着,呼吸着,好像把胸腔里藏匿的所?有?倒出来才能活下去,他认真地说:
“我喜欢娜娜。”
小伍正喝着水,听到这些话“噗哧”
一声?把水全吐了出来,水珠还溅到了任东脸上。他没想到任东这么冷酷,情绪不外放的人喜欢上一个人后?会完全袒露出真心,真诚得毫无保留。
像小狗一旦被?驯服,会心甘情愿伸出脑袋让你随意蹂躏。
“抱歉啊,兄弟,你说的话太真诚了让我一时不知所?措,我要是女人,我肯定被?你感动?死,直接以身相?许。”
小伍语气激动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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