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人应答。
侍女还要再问,便见另一名侍女急忙冲她使了使眼色。
“快去拿抹布将地面的水渍清理干净!”
那侍女这才有所反应,两人赶紧取了木盆和抹布,就地擦拭起来。
疾风骤雨下,美人站立之处很快便透湿了,可人却久久未曾离开。
“主怎么动也不动?”
“嘘!小点儿声!”
“这般雨势,再要淋着怕是会受风寒……”
“做你的事!别多话!”
……
低语声很快停息,两人埋头擦地,再不敢言语。
窗户关得及时,地面水渍不算太多,但也积了小半盆,侍女将手中抹布拧了拧,端起木盆打算离去,谁知身子将将站直,脚下忽然一滑,侍女极轻地惊呼一声,急急稳住身形间,却是一个趔趄打翻了手里的木盆。
污浊的脏水尽数泼去,无一幸免地,顿时便将满桌画纸浸湿。
墨水以肉眼可见的度飞快漫开,两幅画眨眼间便化作一团模糊难辨的晕迹。
血色如潮水般急褪去,侍女脸色一白,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。
下意识扭头朝那窗边看去,原以为会触及到熟悉背影,然而视线移动下,先映入眼帘的,却是一双冰冷至极的眸子。
“咚!”
的一声,木盆跌落在地,侍女惊慌下跪,浑身抖。
“奴、奴婢乃是无心,求主恕罪!”
依旧未能听到回应。
过了许久,余光中,那殷红的裙角在缓缓靠近。
侍女心中生惧,跪在地上重重磕起头来。
“求主开恩,奴婢一时脚滑,并非故意如此!”
柔美的红裙曳地,孟青朝那桌面看了一眼,接着屈身在桌前蹲了下去,二话不说便一把将那侍女的脖子狠狠掐住。
漆黑长透湿,有水滴自梢接连滴落,那张不可逼视的面容半点表情也无,可透出来的气场却是犹如千年玄冰,简直要将人生生封冻。
“找死?”
低沉的嗓音,缓慢的语,闻来却异常令人生畏。
侍女恐极,窒息的感觉逐渐爬升至头脑,激起一片眩晕。
见状,另一名侍女也赶紧磕起头来:“主息怒!”
“息怒?”
孟青凉凉地看着她,“你可知,那画何其珍贵?”
小脸憋得通红,脖间青筋暴现,那侍女被掐得痛苦不堪,却是强忍着不挣扎。
随侍已久,她心中很清楚,一旦有反抗之意,只会死得更快。
手中力道不减,像是要直接将人掐死一般,孟青唇角紧抿,眸中有浓浓怒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