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妇人跪拜上香,虞妙然觉得妇人看起来有点眼熟,但是她又说不出哪里眼熟。
等三不知真人出来攀谈,“白小友风小姐多年不见,两位安好?”
二人作揖行礼,“蒙道长多年恩情,我夫妇二人因果已了,不日将往丰都城,现今依约看望我儿……”
三不知真人和善点头领着两人进了偏殿,虞妙然忍不住跟着一起过去,只模模糊糊看到小师父颀长的背影,再想跟过去看清楚却是不是能了,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到那对夫妻出来。
虞妙然喊住,将橘子递出,“等等,今日供果有缘相赠……”
年轻妇人侧过脸,一双多情美目似泛着朦胧泪光,柔声问,“你就是妙儿?你和他是什么关系?”
“谁?”
虞妙然眨眼。
那女子未答话,虞妙然转念一想,“哦!小师父吗?”
“小师父?”
女子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疑惑,笑着点头,“对……”
“嗯?有点复杂,简单来说就是他答应过要带我着的关系,一直带着!”
她眉眼弯弯强调。
“是吗?”
“对……”
虞妙然还要说话,雨幕中起了一阵白雾,只见一匹白马驮着年轻妇人离去。
她再定眼一瞧哪里还有什么身影,手中橙子不由掉落砸到她的脚,咚地一声,虞妙然从梦境中醒来。
耳旁恰好响着道观洪亮钟声,她看着雨滴如碎珠从粼粼瓦片坠落,眨眨眼睛,原来是梦境啊!
这白日梦可真奇怪……一匹白马和一个妇人?
捶捶肩膀伸伸懒腰,感觉有人悄然站在她身后,她仰面看去,只见风长隐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,眼眸注视着雨幕,似乎在目送着什么。
虞妙然朝后仰着娃娃脸看不清他的神色,笑着同他分享,“小师父,我刚刚做个梦喏……”
她甜甜的嗓音似乎还带着刚醒的迷糊劲。
风长隐垂下眼睑,俯视着她稚气可爱的娃娃脸,目光停留在虞妙然的下巴,白皙的肌肤因为长时间撑着淤红了一小块。
唇红齿白明媚俏丽。
娉娉袅袅十三余,将满十三的小姑娘已如枝头的花骨朵含苞待放,眉心一枚极浅银白色叶芽印记,浅碧色圆溜溜的大眼睛,肤如霜雪五官精致,一派天真无邪……
仰着脖子好累的,虞妙然一直没听到风长隐的回答,用后脑勺轻轻撞了撞他的膝盖,乌黑发髻系着的银铃铛随着晃动发出清脆的叮铃声。
此时,山顶凉风吹进点点雨水带来丝丝寒意,边上小橘猫甩着短尾散开,熊猫黑色耳朵懒怠地动了动,小姑娘发髻上清心铃轻轻响动……
风长隐没有退开,让含苞待放的小姑娘依靠着他的长腿,他俯视着她纯净的眼瞳,轻声问,“梦到了什么?”
“嗯?”
虞妙然低头苦苦思索半晌,“啊!梦到了橘子!”
虞妙然从袖中掏出个黄橙橙的橘子,伸手递给风长隐,“喏,今日供果要不要一起吃?”
如今已开春,臭美爱漂亮的小姑娘早早换了时下鲜亮春衫,握着橘子伸直手臂时,薄荷系带衣袖落下半截,露出纤细雪白的手腕,已然和当年他们第一次在夜里初见时不一样,完全看不出胖如藕断的痕迹。
小姑娘眨着眼睛,仰着褪去些婴儿肥的脸蛋,露出修长雪白天鹅颈,春衫薄衣下曲线渐显。
风长隐不动声色移开视线,见她笑弯着眼,十分自然伸手接过替她剥开,橘子香气在一瞬弥漫观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