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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扮男装（第2页）

“你！你！王蓝田你竟这般羞辱本官！”

王卓然怒，抄起讲桌上的书册，狠狠往王蓝田身上摔去，脸色铁青！

书砸得突然，学子们的议论声骤停，学堂静可闻针。

“小心！”

声出，身行。

散乱纷飞的书册砸在了马文才背上，有一两册砸在了他的后脑上，将他的帻巾帽打歪。

而被他飞身护在怀里的王蓝田，未沾片张书页。

“你没事吧？可有被砸到哪里？有没有哪里疼？”

马文才紧张地检查着。

王蓝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她抬眼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少年，剑眉入鬓，凤眼如画，眼尾不知是因疼痛还是着急，泛起微红，深褐色的眸子里满是忧色。

“这话当我问你吧

？”

她边说边抬手帮他把为歪了的帻巾帽扶正，“可有被砸到哪里？有没有哪里疼的厉害？”

王蓝田的靠近让马文才有些手足无措，那股清冽而又熟悉的雪松香沁入鼻尖，他的喉结不由上下滚动：“不，不疼。”

他摇头，耳朵通红：“你，你没事就好。”

“都抱再一起了！还敢说你们两之间没什么吗？”

张朝指着他们，“王大人、山长、陈夫子都看着呢！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！”

闻言，马文才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，他刚刚的举动是不是太……

“文才兄替我挡暗箭，我替文才兄正衣冠，有何不妥？”

王蓝田复又抬手帮他理平肩上的褶皱处，“我二人之间的关系如何？皇天后土，天地可鉴，何须旁人置喙？”

说罢，她转身拱手朝王卓然作揖：“王大人，学生方才的那番话确有冒犯处，蓝田向你赔罪。”

见她道歉，方才情绪失控的王卓然，也冷静了下来。他看着满地的狼藉，又眯眼望着王蓝田：“好啊！你既然要赔罪，就该有……”

“王大人，学生这么做是为了让大人你将心比心。”

王蓝田直接打断他的话，收回手，理着衣袖继续说，“方才学生言语冒犯，已让大人觉得难堪。

“女扮男装，原身即为女子，对一个女子言语侮辱，更甚者逼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衣验身，这等行径与禽兽何异？

“况且，女扮男装如书院是对

是错，很难说清道明。”

张朝当即反驳，振振有词道：“女扮男装入学堂就是错了！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！哪来的说不清道不明？”

有学子附声应和。

王蓝田瞥了他一眼：“若按世俗伦理来说，女扮男装入书院，似乎有错。

“但从朝廷法度而言，她何错之有？我晋朝各类律法中，可有明确记载‘女子不得入书院’或‘女扮男装者不得入书院’的文字？”

她自问自答：“没有！既然没有明确规定，女子入书院或女扮男装入书院又有什么错呢？”

张朝讥笑：“朝廷下达的敕令就是男子入学堂！男子入学堂就是女人不能如学堂的意思！还要什么记载！你分明就是胡搅蛮缠。”

王蓝田撇嘴，摇了摇头：“不是我胡搅蛮缠，是法成文，才有效。晋朝律法中没有以文字记载，纳入法条，那就算不得法，如此也就谈不上是扰乱朝廷法度了。

“同理，书院未明确指出女子和女扮男装者不得入学，如此也就算不得破坏书院规矩了。”

张朝一时找不到可反驳的依据，便喊：“诡辩！诡辩！”

王蓝田她不再理会张朝：“学生以为，此事当按山长所提方法，谨慎处理。”

说着，她朝三人作揖：“还望王大人、山长、陈夫子与涉及的几位学子移步东大殿，理清事实真相，贴告明示。”

“呵呵，呵呵呵……”

一直未出声的王卓然，这会儿忽然笑了起

来，他细声细气地说：“张朝从头至尾可都没说红绫上所绣姓氏是什么，大家都只是猜测，唯有你，王蓝田，你跳出来了！若是与自己无关的事，谁会那么着急跳出来辩解，说什么将心比心，谈什么晋律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