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十七日,秋闱结束,晏同书兄弟仨经过这九天的折腾,回到家里,几乎没了半条命,足足睡了一天,才缓过劲来。晏太傅让三人把文章默写出来,看过后,私下对晏老夫人说道“同书有希望,不过名次不会太好,同安、同华火候不够,还得再等三年。”
事实证明晏太傅的眼光是很准确的,九月初五,桂榜上只有晏同书的名字,名次不算太好,第一百二十名,但毕竟已是举人,有参加春闱的资格,还是值得庆贺的;晏同安、晏同华不出所料地落榜了,方三郎亦上了榜,名次比晏同书还要好些,第八十九名,方家派人来给晏芪报喜,方家觉得晏芪旺夫。
蒋峰也参加了这次秋闱,然而落榜了,晏三太太恼怒地抱怨,“这孩子真是太不争气了。”
搂着晏芝叹气,“我的儿,苦了你了。”
“母亲,二表哥年纪不大,三年后再考也无妨。大哥三年前也落榜,可今年不就考上了,只要二表哥有上进心就好。”
晏芝比较看得开。
“你这么说也对,只可恨那方三郎怎么就高中了?让二丫头压你一头。”
晏三太太忿忿不平地道。
“个人有个人的缘法,母亲不必在意的。”
晏芝平和地道。
有人高中,有人落榜,这都是正常的,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次的解元名叫傅知行。
“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?”
南平郡主问晏四爷,晏萩眼巴巴坐在旁边看着父亲,她也想知道。
傅知行是勋贵之后,有爵位要继承,无须科举。
晏四爷笑道“不是同名同姓,就是我们认识的无咎。我想他参加秋闱,也是为了想知道自己的学识如何吧。”
“这孩子难得有淘气的时候。”
南平郡主笑道。
“虽然如此,可毕竟无咎考中了解元,你准备一份贺礼去恭喜恭喜。”
晏四爷本就是个随心所欲的风流人物,向往自由云游,虽因家族所累,入仕为官,但这骨子里还是透着不羁,傅知行率性而为,让他十分欣赏。
“好的。”
南平郡主笑应了。
“我也要去,娘带潇潇一起去。”
晏萩扑进南平郡主的怀里,撒娇道。
“娘可没说过要亲自过去。”
南平郡主促狭地笑道。
晏萩眼睛贼兮兮地转了转,道“这么大的喜事,当然要亲自去道贺,才有诚意嘛,娘,要去,要去的。”
“我想想啊。”
南平郡主故作思索状。
晏萩趴在她怀里,眼带恳求地看着她,过了半晌,南平郡主正颜道“去可以,不过贺礼得从你的私库里出。”
“行。”
晏萩飞快地从榻上溜下去,穿上绣花布鞋,就往外跑,去她的小库房找东西。
“今天这小气丫头怎么这么大方?”
晏四爷讶然问道。
南平郡主笑,“无咎待潇潇素来很好,潇潇那千里眼,你以为哪儿来的?那是无咎送给她的。”
晏四爷皱起了眉头,“无咎是独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