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冬梅拿着饭盒离开了病房,周晓只好百无聊赖地继续看书。
不过他还没拿起书多久,就看到房门被推开了。
“孙平,你有必要这么鬼鬼祟祟的么?”
看到来人之后,周晓越发哭笑不得起来。
“我是看着嫂子走了之后才赶过来的。”
孙平虽然也受了点伤,但真的都是皮外伤,擦点碘酒或红药水就没事了。
“你躲着她做什么啊?”
周晓有些不解地问道,“你总不会认为她会迁怒到你身上吧?”
孙平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,“你看你都被我害成这个样子,而我反倒是没有什么事情,你觉得嫂子心里好受么?”
“冬梅不是个小气的人,她难受也只是因为我受伤。她不会因为你伤得比我轻就迁怒到你身上的。”
周晓说道。
“就算嫂子不计较,我也不好意思啊。”
孙平还是有些尴尬。
周晓知道这事怕已经是孙平的心魔了,看来以后还要找机会好好聊一聊才行。
“等我出院了,我和冬梅做东请你吃餐饭,你听听冬梅自己怎么说吧。”
周晓只好先这样安排。
“对了,我查清楚了。”
孙平此时眼睛露出凶狠的光芒,“那个对你动手的人被叫做侯先生,是王家的人。因为他被人连夜带走了,要不然我肯定要让他好看!”
“王家?”
周晓有些不解地问道。“我们什么时候的罪过他们的?”
孙平此时想起来,周晓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来户。人家在京城长大,然后又在冰城念书,毕业后到江南省工作也才是第五个年头。在红旗火车站工作的时候,周晓也就是和自己关系还算亲密,跟其他人都只是泛泛的点头之交。因此除非是周晓专门去打听,否则哪里知道王家这个存在。
“这么说吧,王家一直是我们江南省最有名的坐地户之一。”
孙平简单地介绍道。
孙平说得口干舌燥之后,周晓才知道这个王家是怎么回事。
“也就是说,我们等于是人家的棋子,结果糟了无妄之灾?”
周晓问道。
孙平点点头,“他们家才看不上黑市那点钱,人家想的是铁路系统和煤炭系统两个大肥肉呢!”
“那现在他们打算如何平息这个风波呢?”
周晓又问道。
周晓只是对江南省的事情不熟,但是不代表他对这些手段不熟。他很清楚,既然一棍子没有敲死自己,并且还偷鸡不成,那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“上门道歉什么的,那是应有之义。”
孙平说道,“估摸着我们俩的职位也会动一动了。”
周晓想了想,也坦然地笑了起来。虽然他俩咬死不承认,但是火车站内多多少少是有点风声的。虽然他俩并非窃取公家物资,只是利用车站的运输系统夹带自己的东西。尽管这算是灰色地带,但是真细究起来那也够两人喝一壶的。明显现在站里不想追究,毕竟自己两人算是傻人有傻福地替那些人挡了灾。可是几乎留自己在原来岗位上,那些人也是不放心的。
“你是不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?”
周晓有些好奇地问道。孙平的父亲可是江南局的高层,如果涉及自己儿子的调动,他那边肯定会透露一二。
“我是要调离红旗站了。”
孙平有些情绪低落地说道,“这次的事情有点严重,我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的,所以干脆离开。”
“那还真的是。”
周晓也有些伤感,毕竟他来这里之后就是和孙平一个宿舍,真的算是在一个房里睡了五年的好哥们。
“放心,我不会调很远的。”
孙平安慰周晓道,“我爸已经跟我说,我大概率是去桃花江站的招待所上班。”
“那还算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