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晓云以为那自行车是他当工人的二哥的。
“怎么弄来的?”
“你猜!”
刘冬生脸上带着几分洋洋得意,“反正没要自行车票也没花钱。”
没花钱白得自行车?
想什么呢!
徐晓云压低声音,“刘冬生,偷东西不好,以后别干了吧。”
他差点手一抖,把好不容易钻出土、在一堆绿草里颇不起眼的菜苗苗给拔了。
“哥怎么可能去当小偷,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人?行吧,还是直接告诉你好了。我有个哥们家,他爸在废品收购站看门、收东西,那地方经常能淘到不少好东西,还有红木家具呢,就是大多缺胳膊少腿。
有些好东西自己家偷偷收起来了,也能往外卖二手的,我跟我哥们关系好,帮过他家的忙,我就在里头淘了个破自行车,修了修,跟好的没啥差别!”
那哥们说啥都不要钱,但刘冬生不能白占人那么大便宜,不要钱就买了好酒和肉给提过去了,废品站就跟宝山似的,以后说不定啥时候就还能用上。
之前是徐晓云没仔细看,要不然就能看到几处比较明显的焊接部位,那是让另一个哥们让他爸上班时拿去钢铁厂帮忙焊的。
“这么厉害。”
“那是!你不是也瞧见我爹了吗?我跟我爹一样样的,都疼媳妇儿,少听村里那些人胡咧咧,当我媳妇可享福了!”
徐晓云往旁边挪了下,这一片的草都拔完了,“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刘冬生蹲着挪动,跟上,“怎么没关系,你就是我认定的媳妇儿。”
这俩人还在试探阶段,刘冬生也没把徐晓云的态度试探出来,结果转天村里就传出两个人在搞对象的事。
很快传进陈家人耳朵里。
陈母拉着下班回来的陈学斌,“徐晓云怎么能这样,咱两家还有娃娃亲呢,就算当年是句玩笑话,她要另找对象,最起码也得吱一声吧,这算怎么回事?咱家学斌还比不上刘冬生那个二流子不成?”
陈父白了她一眼,“你跟学斌说这些干啥。不是你跟徐家那老太太说好了,就当娃娃亲是跟徐晓燕定下的、不提徐晓云的事儿吗。怎么这会儿又提起来了。你还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?”
他看不上这些女人的小家子气,整天一点小事叽叽歪歪,还拿到儿子跟前给儿子添堵。
“这怎么能一样!咱们看不上她们俩是咱家的事,学斌那么好,她们凭什么看不上学斌,还拿他跟二流子比。”
这就有些不讲理了。
只是有些人就这样,明知道这样不讲理,但自己是被偏心的那个,标准线就一降再降。
“娘你别生气,其实刘冬生那人也还行,也许徐晓云是怕还受徐家人欺负才找个厉害的对象吧,就想占点刘家人的便宜。”
这叫狐假虎威。
至于自己比不上刘冬生?
陈学斌可不这样认为。
村里那么多人都想嫁给他,他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烂,谁敢上刘家门说媒呀!
没有!
等他考上大学,刘冬生更加什么都不是,也就一辈子在红河村这种小地方作威作福了。
“也对,我就说徐晓云那女孩心眼也不少呢!跟刘冬生混到一块去,不是啥好人!咱不要就不要了!学斌啊,明儿就要跟徐晓燕相亲,咱看看就回来,听见没,她根本配不上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