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盛鸢却没表现出一分一毫。
她无所谓的笑笑,笑的意味深长,不但没有滚,反而眸光落在他身上,在众目睽睽之下,走到季宴川面前。
那白西的长腿,直接抵着他的西裤,面料摩擦,双膝触碰,发尾的香气甚至在他面前扑面而来。
她拿出纸巾附身替他擦了擦衬衫上被盛浅浅弄出来的痕迹,幽怨道:“谁想来了?爷爷因为你没回去吃年夜饭发了好大的脾气呢。”
她温柔又好脾气的跟他商量,“我们回去吧?总不能让爷爷生两年的气吧?”
季家是百年名门,除夕夜的团圆饭没人敢缺席,没想到盛浅浅一回来,他连爷爷都不怕了。
可婆婆偏偏觉得是因为她,季晏川才不回家的。
好像她才是那个罪人。
季晏川的视线扫过她的腿,抬手捏起她的下巴,“回去之后呢?你想让我干什么?”
他漆黑的视线里蔓延出嘲弄的光,“陪你生孩子?”
盛鸢没想到他会这样揭她的伤疤。
从前,她确实是想跟他有一个孩子,那是她想留住他的筹码,也是外公的心愿。
当初为了外公嫁进季家,外公一直怕她过的不好,如今外公生命垂危,最大的心愿就是抱个重外孙。
可她努力了三年,他却碰都不肯碰她一下。
以前她也幻想过,只要她坚持,只要他们有了孩子,总有一天他会感动,就能想起从前。
十年前,她还没离开京市,他们也曾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。
他是她的晏川哥哥,他们之间从小定下了娃娃亲。
可后来,母亲生病去世,小三带着私生女盛浅浅进门,父亲便把她当成眼中钉,甚至为了盛浅浅把她赶出家门。
那时,他带她回家。
“不要怕鸢鸢,有我在,再没有人敢欺负你!以后晏川哥哥娶你,你做哥哥的新娘好不好?”
“晏川哥哥就是你的家!”
后来她被送去外公家,两个人便分别了七年,她以为即使不联系他也能守着他们的约定,等她回来。
可一切都只是她自欺欺人罢了。
他不但忘了,甚至忘了盛浅浅是当初她最恨的人。
他把盛浅浅捧在手心,为了盛浅浅拒绝跟她联姻,甚至怪她,怪她将他和盛浅浅拆散。
可笑吗?
她甚至还奢望能改变什么!
如今才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笑话。
她慵懒的抬眸轻笑,一步步走到他面前,最后问他一次,“那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生?实在为难,试管也行,不是我着急,是爷爷和你妈每天都催我,爷爷也给你下了最后通牒,说如果咱们这个月再没有好消息,季家掌权人的位置就要传给大哥了!”
“生一个就这么难?多好的事啊!我们彼此都能交差,你放心到时候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来打扰你的好事。。。。。。”
忍无可忍,季晏川扣住她的后脑勺,把她整个人按到身后的台球桌上。
他轮廓昭彰的侧脸冷峻阴沉,浑身上下都是散不开的冷。
“做什么梦吗?把我当生子机器了?盛鸢,我凭什么配合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