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小殿下这些年因为世家受了那么多苦,他早就想把那群人碎尸万段了!
哦对了,他们甚至克扣军饷,罪上加罪,不先被他揍一顿简直说不过去。
秦离洲许久没回长安,他打听到了路,又谨慎地看了几眼牌匾,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大门虚掩着,他踹开门,便有下人恭恭敬敬朝他行礼,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,恭敬道:“将军这边请,我家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了。”
秦离洲嗤笑一声,“带路。”
还等候多时,他进城后满打满算也才过了一刻钟。
秦离洲到时章惟德与尹则诲正在对饮。
薄酒一杯接一杯,不醉人,是送行酒。
五皇子沈承孝没这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,被绑到了椅子上,嘴也被封了起来,勉强维持了皇族的体面。
只可惜面上涕泗横流,终究显得狼狈。
“将军,好久不见。”
两人遥遥对他举杯。
秦离洲咂舌:“好歹是个皇子,怎么?你们这是债多了不愁?”
章惟德轻笑:“我二人也是为了殿下好,事已至此,若是还低三下四摇尾乞怜,未免太过可笑。”
沈承孝目眦欲裂,若非不能动也不能说话,简直要揪着这两个老不死的衣领破口大骂:必死无疑的只有你们!他到底是沈绩的儿子,只要他认错,父皇说不定会原谅他!
秦离洲傲慢地点了点头,高高在上地说:“看来你们很清楚自己的下场,那就走吧,本将军请你们,前去受死。”
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接受自己的命运,多少也算人才,只可惜没入正途。
秦离洲朝他身后带来的士兵招了招手,示意他们上前绑人。
本来他单枪匹马其实也够,但是他实在不想自己动手押送,他怕他忍不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。
“我自己会走!”
章惟德挥袖避开,将手负于身后,冷笑道:“成王败寇,我输了,我认。秦将军啊秦将军,难为你忍了这么些年,骗过了天下人。”
秦离洲皱眉:“你们沦落到这地步,全是你们咎由自取,与本将军何干?”
尹则诲从容起身,睨了他一眼,平淡道:“将军也别太得意,须知我等之今日未必不是你之来日,你想挟天子以令诸侯,可咱们这位太子可不是会乖乖当傀儡皇帝的性子。”
秦离洲总算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,他险些气笑:“少拿你们那肮脏的思想来揣测本将军,太子殿下……慢着!”
他转头看向亲卫,问道:“太子殿下呢?”
亲卫想了想,“入城后,太子殿下便离开了。”
“什么?”
秦离洲声音顿时高昂,他着急地追问:“有没有人跟着保护殿下?”
就算沈明恒勇武到可以万军之中取敌将级,那也是太子,是大周未来的天子,是他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。
而小殿下今年才十六岁,又是无法无天的性子,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珍重己身,遇到危险冲得比谁都欢。
亲卫点头,肯定道:“属下看到宋先生和高先生跟上去了。”
秦离洲眼前一黑。
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,真要遇到什么事说不定还得要殿下保护,能顶什么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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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权贵豢养的府兵也就只能对着普通百姓逞威风,干的尽是腌事,连正面对战的勇气都没有,看到燕丘大军的那一刻已经溃不成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