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军中一十七位将领,悉数到齐。”
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想要将功折罪的讨好,让除了熊大伟之外的十六个将领全都莫名其妙。
“很奇怪本将军让你们来做什么?”
沈明恒轻笑一声,语气嘲弄:“熊大伟,你自己说。”
熊大伟跪在地上,磕磕绊绊复述自己的所作所为,羞愧道:“属下真的知错了,请将军责罚。”
“出去领一百军棍,以儆效尤。”
沈明恒毫不留情。
就算是体质不错的军人,一百军棍下来,也是有可能死人的。
帐篷里次出按耐不住的私语声,细细密密,像是蚊虫啃噬。
不过是一件小事,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?
难道熊大伟惹到沈明恒了,所以沈明恒想找个借口把人弄死?
沈明恒像是没听到众人的议论,接着说:“项邺管束不力,罚二十鞭。”
“属下领罚。”
项邺毫不犹豫。
二十鞭听起来数量很少,但折磨未必会比一百军棍要小。
用以刑罚的鞭子抽下去鞭鞭见血,二十鞭打完就算不死也得养上十天半个月。
难道项邺也惹到沈明恒了?
还是沈明恒觉得项邺在军中威望过甚打算铲除异己?
项邺也有自己的拥趸,很快就有人提出异议,满脸不服气:“将军,项将军只是失察之责,凭什么罚得这么重?”
军中的相处要比朝堂上容易许多,一个人从心底讨厌你,面上也不会虚与委蛇。
此刻,大半将领的眼中都有着毫不掩饰的怀疑与排斥。
沈明恒语气平淡地反问:“失察之责,就不严重了吗?”
不等其他人回答,他不紧不慢地起身,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脱下厚实的玄色外袍,随手递给长真,只留下一身素白的中衣。
他轻描淡写:“本将军也有失察之责,这二十鞭,我领一半。”
话音落下,满室寂然。
“公子?!”
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长真,倘若不是多年来刻入骨髓的规矩,他险些出尖锐爆鸣的尖叫声。
项邺也随之尖叫:“小将军?这怎么可以?这绝对不可以!”
沈明恒穿过人群走向帐外,路过那反驳的将领时脚步微顿。
他偏过头,平淡地说:“你来执刑。”
毕竟地位的差别摆在这里,士兵估计很难下手,即使他强硬要求,指不定也会做几天噩梦。
虽然将领有可能也会做噩梦,但谁让他是将领?就该承担多一些。
军中没有固定行刑的地方,沈明恒用眼神示意他们跟上,而后带头走到帐外。
如同每一个受罚的人,他安静地找了一处地方跪下,不紧不慢地抚平衣上的褶皱,“开始吧。”
项邺跪倒在他身前,几乎是要声泪俱下地恳求,“小将军,请收回成命。”
他跪得极重,尖锐的石子像是要刺入血肉,沈明恒没有丝毫动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