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
贝尔摩得没有半点好奇,她淡漠地应了一声,她随意地抬起头看向保时捷。
副驾驶车门被打开,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三四的少年下了车,他穿着件黑色风衣,脸上带着口罩,内衬灰色卫衣的帽子兜在头上。少年转过身,视线一扫就看见黄色的德托马索跑车,他单手插兜,另一只手抬起来,挥了挥。
明一手落下来,插在兜里,说道:“伏特加,拿上鞋套手套。”
“是。”
贝尔摩得猛地直起身,她转头看向琴酒:“怎么可能,”
贝尔摩得提气道:“你当时弄到药了?”
她伸出手,手握在车门门把手上,然后感觉肩头一重:“八年了,我说你怎么只扫了三四年的墓就不去了。小明瞒我这么久就算了……”
“boss不知道。”
黑泽阵的话截断了贝尔摩得的抱怨。
贝尔摩得一愣:“伏特加没有汇报?”
她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,吐出一口气,靠在椅背上,“也是,那愣头青对你倒是忠心。”
“你活在boss眼皮子底下,”
黑泽阵侧首看去:“也只有你离经叛道还有活着的幸运,旁人就难说了,黑泽明已经死了,尸体都烧成了灰,你要是真当他是朋友,就离他远一点。他现在除了偶尔帮我点小忙,可是相当快乐。”
“日后,”
黑泽阵还是松了口:“多的是时间。”
只要他还在这泥沼里,他弟弟有朝一日还是会陷进来。
他弟弟是个人才,“假死”
只能算错误不能算罪过,只要他继续为组织效力,boss会放过他的。
贝尔摩得闭了闭眼,她说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黑泽阵伸手推开车门,他下了车:“夜安,不送。”
车门“砰”
地关了上去,贝尔摩得抚了抚心口,心脏在剧烈的跳动——那可是她的挚友,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杂碎监视她而已——她发动了汽车,跑车朝住宅区外开去。
黑泽阵走上楼,他走到407门口,抬手敲了敲门,门从里面打开,伏特加杵在门口,递给他大哥一双鞋套,黑泽阵瞥了眼蓝色鞋套——是他幼弟的意思,到底还是穿上了,他穿过玄关走进餐厅,一具尸体歪倒在餐桌边。
男人死在餐桌边,手捂胸口,面容扭曲。身旁有一滩呕吐物,呕吐物已经半干。
黑泽阵往前走两步,看到自家弟弟已经进了卧室,盘膝坐在衣柜前,膝上摊了本相册。
明一手戴着手套,他飞快地翻着相册,相册里多是单人照片,这本相册只有一男一女,明一右手卡在相册合页之间,听着脚步声,明一头也不抬,问道:“糊弄走了?”
“糊弄走了,”
黑泽阵蹲下身来,问道:“怎么样?”
“情杀,”
明一道,右手一翻,反倒他手指卡着的那一页,伏特加好奇地探头过来看,这页是相册的第一页,这一页有四张透明塑料嵌纸,第一张嵌纸没有照片:“要是我推断的没有错的话,这张照片,死者应该剪裁了之后放在了钱包里。”
明一顺手把相册翻到了最后一页,他抽出了最后一张的那个女人的照片递给黑泽阵,黑泽阵站起身,朝着弟弟伸出手,说道:“走吧。”
明一合上相册,接着拉扯的力道站起身,他小心地把相册放回原处,关上书柜的门,说道:“伏特加,把我的推论告诉贝尔摩得,既然来了,别站一旁看戏。”
三人一起出了公寓,伏特加自觉打完电话,就看着兄弟俩已经在车后座坐好了,伏特加关上驾驶室的门,手都握在方向盘上了,他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口:“就怎么推理出照片裁剪放钱包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