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€€天主要是封离和宿墨焓在聊,他们在同文馆停留了€€半个时辰,宿墨焓问了€€封离许多€€北梁之事。封离有原身的记忆,再结合自己的理解和认识,对答如流。
回王府的路上,封离赶紧邀功:“没有丢你的人吧?但是吧,不是我说€€你,我是个陪客,你怎么一直不开口逼我喧宾夺主呢?”
周昭宁一笑,说€€:“为夫分忧,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话?”
“我什么时候常挂在嘴边了€€?”
“嗯,确实没有常常,也就三五七次吧。”
“哎,你!”
封离回他一个大白€€眼。
见他恼羞成€€怒,周昭宁反而笑开来。
“周昭宁!你再笑,往后€€我肯定句句真话,再不说€€这违心之语来哄你。”
周昭宁笑容半点未收,点头应是。他当然要笑,今日€€封离的表现足以在宿墨焓那€€里留下好印象,是一个极好的开端。
“好,往后€€你说€€的每一句,我都当真心话来听。”
这话被€€周昭宁柔声说€€来,仿佛情人耳语,封离心头一颤,下意识避开了€€他的目光。周昭宁也不以为意,只仍旧望着他,不挪不移。
宿墨焓入京的时机巧妙,内卫查勾结北梁一案,已有阁臣关联其中,可见牵涉之深。这其中到底有多€€少是过去北梁多€€年的经营,多€€少是去岁使团入京的成€€果,尚不分明。但如今有一件不能耽搁的紧要事,便是春闱。
永庆三年春闱,是永庆帝登基后€€的第一场会试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春闱主考官人选,则是重中之重,由宿墨焓这样一位在野大儒来担任,最符合当下情势。春闱之后€€,宿墨焓更可以借此名正言顺地回朝任职。
二月初九,会试开考之日€€,封离和封珏一同送解泉泠入考场。解泉泠一到贡院外,便引得众举子€€侧目,他是京畿府解元,本€€次会元的最热门的人选之一。京中瓦肆赌坊里,押他三元及第的不在少数。
解泉泠拱手一礼,与€€两位友人作别,他神态从容,显然已成€€竹在胸。
会试三场,一共九天时长,在贡院里头答题的解泉泠不觉得如何,封离这辈子€€第一次给人送考,还是这么个文曲星,等的都有些心焦。
不止他如此,封珏亦是,如今挤时间也要来找封离喝茶说€€话。主要是他们两都是宗室子€€弟,这辈子€€不可能走进科举考场,焦急之中,多€€少掺杂了€€些好奇。
封珏如今任宗正寺少卿,虽说€€时日€€尚短,还未能将€€京中宗室子€€弟的底细都摸个明白€€,但是一些关键人物已着重在接触了€€解。
先帝皇十二子€€封尧年幼,轩宁长公主未嫁,他们至今住在宫中,过去要接触到他们并不容易,现在封珏常出入宫廷,与€€他们打€€的交道也多€€了€€起来。
醉仙楼雅间内,封珏低声对封离说€€:“十二殿下的母族有人动了€€心思€€。今日€€我入宫时,在芜芷园偶遇轩宁长公主,她身边宫人甚是陌生,对她不假辞色。她临走时与€€我递眼色,看起来颇为无奈。后€€来我翻了€€宫人册,她身边跟着的新嬷嬷、宫女,与€€她母族朱家多€€少有些牵扯。”
封离应道:“信国公一介小小布商出身,因为当今皇上登基受封国公,短短两年竟在朝中培植起势力,胆子€€大时都能跟摄政王别一别苗头,你说€€朱家羡不羡慕?北梁人当初把€€我绑走,意欲杀我。若是我死了€€,皇上再死了€€,那€€这皇位理所应当就是小十二来坐。”
“朱家就不怕引狼入室,颠覆的是整个大禹江山?”
“只要利益够大,就足以让人铤而走险。赫连敏华与€€他们联络时肯定是说€€,届时只要大禹称臣纳贡,便可保江山皇位。”
封离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北梁狗会怎么忽悠人,这种事他过去见的可不少。
“此事你和程寅说€€了€€吗?”
封离又问。
“已给他送了€€信约他明日€€见面。”
“嗯,那€€就好,查了€€朱家,定有所获。只是你提醒他,摸清楚再动手,就像我们去年在庆国公府,不一定是阖府投敌,有可能是家族几支各自为政。”
封离想起那€€个追着他跑的软糯小团子€€弟弟,说€€,“那€€毕竟是小十二的母家,不要牵连过甚,弄得人毁家灭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