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走过来,云琛抚着长须笑了笑,又偏过头对云景道:“云景,你也过来坐下。”
刚才慕子凌的一番话,已经让云景的心情放松了下来,他听了话,便循着记忆中的路线,走了过去。
看着云景也坐下后,云琛脸上的笑容又大了些,他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长须,笑着问燕文灏道:“怎么子凌没和你一起来?”
燕文灏回道:“我先前去了一趟宫里,出了宫就直接过来了,不过我已经让福全去接谦和过来了,应该很快就到了。”
云琛点了一下头,而后沉默了一会,问道:“陛下他可是斋戒完了,可有见你?”
他不问朝政已久,也懒得去探听朝上或者宫里的消息,所以并不知道燕帝是生病了,只以为燕帝确实是闭门沐浴斋戒了。
闻言,燕文灏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先转着头,往在厅里伺候的下人婢女都看了一眼,又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都先退下。
见状,云琛看了看燕文灏,板起了脸,眸色也暗了下来,“可是有何事?”
待屏退了众人之后,燕文灏便点了头,如实告诉他们道:“其实,这段日子以来,父皇并非是去沐浴斋戒,而是生了病,一直在乾行宫里养病。”
云琛诧异道:“陛下病了?”
偏过头,云琛往云景的方向看了一眼,见云景并没有任何反应,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样子,这才又转回头去看燕文灏,问道:“是什么病?是何时病的?”
燕文灏正要开口,却听见云景忽然插了话,先一步问他道:“陛下可是那日出了云府后……病的?”
顿了顿,他神色肃然,补充道:“灏儿,你不必瞒我。”
这个时间,正好与那日争论后,是对得上的。
燕文灏看了云景一眼,跳过了这个问题,他思索了一会,说道:“父皇确实是病了,但如今已经好了不少,没什么大碍了。父皇现在之所以还在病中,是他故意为之的,而他的目的,是周氏一族……”
斟酌了一下,燕文灏便把燕帝的计划和目的都说了出来。
燕文灏的话音落下,云景抿了抿唇,安静了。
云琛听完了话,叹息了一声后,也跟着沉默了下来。他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的云家,也是这般,被皇帝所忌惮,所以便被摘了所有势力,成了现在的模样。
周家,到底是要步他们后尘了……或许还会更惨,他们,不该生出那样的心思。
由于无人说话,一时之间,厅内安静不已。
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盏,燕文灏低着头,用杯盖拂去上头的浮叶,饮了一口水,把茶盏放下后,他的眼眸渐渐变冷,随后就又把昨夜从绿意口中得知的事,也一并说了出来。
说完后,他又偏头去看云景,出声问道:“小舅,你可知道,当年偷袭你的副将,是何人指派的?”
他心里有一个猜测。
云景闻言,紧紧蹙起眉,摇头道:“那副将嘴硬的很,倒是一个人担下了所有责任,闭口不提指使他的人,我当时没有继续追究,便直接杀了他。”
皱眉沉吟了片刻,燕文灏又问道:“那小舅可还记得那副将姓甚名谁?”
“记得。”
云景颔首,随后便张口报了个名字。这个名字,他记得太深了。
燕文灏把名字记下,准备回府后便去寻秦毅,让他帮忙查一下,或许他那里能找得到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