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伊弗宁露出一个绅士式假笑。
此时,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经过,她见到牛可清,立马面露喜色:“牛医生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牛可清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那几只乌鸦又飞回来了,尖着嗓子使劲儿助兴,叫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:“鸦——鸦——鸦——”
古伊弗宁抬起手,用指关节托托眼镜,顺带遮掩住偷翘的嘴角。
他在偷笑。
谎言被踢破了,牛可清尬得口齿不清:“叶女士啊,这么巧,呃,我调来这边工作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叶女士是牛可清以前的病人,笑着寒暄两句,“哦,那是挺巧的。我来市医院体检。赶时间,先走啦。”
牛医生点点头:“慢走。”
叶女士笑着离开了。
风水轮流转。
苍天饶过谁。
古伊弗宁挑了挑眉峰,学着牛可清那语调,故意喊了声:“牛医生?”
牛可清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来看病的啊?果然啊,医生都是能医而不能自医。”
古伊弗宁话里带着嘲讽,朝他走近一步,那审视的要把牛可清的皮都给刮了。
牛可清局促地捏住眼镜腿,偏头,逃避对方的视线。
他有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,那点小谎言在古伊弗宁面前无所遁形。丢了面子不说,单是一种尴尬感就让人挠心挠肺。
算了,他们彼此彼此吧,打了个平手,谁也不比谁强,反正都很尴尬就是了。
牛可清觉得自己这经历还真够奇妙的——
入职医院的第一天,就跟某位同事以约炮的方式出了柜。
两个人在冷风中相视片刻,一起走进了医院,去搭乘电梯。
期间,他们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,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,因为根本无话可说。
为了避免大眼瞪小眼,一进到电梯,两个人就自觉地错开站位,一前一后地站,始终保持着一米左右的安全距离。
牛可清站在靠着电梯按键的一侧,他摁下“八楼”
后,手停了停,问古伊弗宁:“你几楼?”
古伊弗宁:“十……十三楼。”
牛可清很绅士,顺手帮他摁了个“十三”
。
古伊弗宁微微点头:“谢谢。”
牛可清悬着的心落下了,无比暗喜:幸好幸好,他和古伊弗宁的楼层不同,就说明他们不是同一个科的,不用朝夕相对地尬。
其实牛可清的科室在十一楼,但为了隐藏自己真实的工作地点,他脑子一热,就随便按了个“八楼”
,准备出了电梯后,再多走几层楼梯。
嗯,科室在十楼的古伊弗宁也是这么想的。
坐电梯的时间有些漫长,两人间的氛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,每分每秒都令人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