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不然呢?”
牛可清站在门廊里,看了看时间,“都九点多了,难不成我还能上街蹦个迪什么的?”
古伊弗宁想了想:“那你等我一下。”
他快快地换了套衣服,拿起手机、钱包和钥匙,走到牛可清旁边穿鞋。
牛可清:“你也出去?”
古伊弗宁一挑眉梢,玩儿似的抛了抛手里的钥匙,对他说:“楼下有间夜宵铺,咱俩去吃点儿吧。”
*
街上浓浓人间烟火气,混杂着爆炒的鲜香和勾兑的蒜油,点染了这深冬的夜色,也挑动着人们的胃口。
古伊弗宁把牛可清带到了一家广式宵夜铺,十几桌的客人从店里坐到店外,大家伙聊天鼎沸,吃好喝好,给这凌冽的冬夜添了些暖和的人气。
落座前,古伊弗宁朝老板扬扬手:“叔,来两碗艇仔粥,走葱姜。一份干炒牛河,少油。”
“欸!”
老板吆喝着,掂了掂手里烧得旺盛的锅,吩咐老板娘去勺粥。
翻炒的牛河颜色由浅至深,锅底的火焰如爆开的红花,不时蹦出些呲喇飞溅的小火花,被吹过的风打散在夜空中。
“这儿我经常来,味道还可以,”
古伊弗宁是这家夜宵铺的常客,因为就开在小区门口外,离家近,味道也正宗。
牛可清有点惊讶,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忽然来了句:“看不出来,你挺接地气的。”
此时的古医生一身松垮休闲装,微曲着大长腿坐在一张红色的塑料椅子上,双手枕在宵夜摊的折叠小木桌上,手里把玩着两根小牙签。
在此之前,牛可清从未想过将一位有着浅头、蓝眼睛的混血大帅比和一处满是油烟的路边摊联想在一起。
“我是人,又不是神仙,当然接地气。”
古伊弗宁和他随口聊着,将那两根小牙签掰成短短的几段,再在桌面上拼出不同的图形。
小学鸡行为。
热腾腾的艇仔粥很快就端上来了,接着是飘香四溢的干炒牛河,饿得慌的牛可清食指大动,迫不及待地尝了两口。
软绵的粥水勾动味蕾,连带食欲一起反了天。他捧着粥碗连喝几口,胃部和嘴巴都被满足了,“这味道好,我喜欢。”
“你别吃太急,烫,”
古伊弗宁见他吃得风卷残云的,自己也挺心满意足,“这家的粥够稠,很滑。”
牛可清“嗯”
了声儿,忽然很正经地说,“没你舌头滑,舔得我都快蜕皮了。”
古伊弗宁笑得差点呛粥,他的脸有些热红了,心想大概是喝热粥能使身子变暖。
捋了捋已经挺长的头,他将后脑勺上捂着脖子的头捞起,因为是混血,古伊弗宁的尾有点微弯,卷起一个个小翘。
这样的古美人,别有一番味道。
牛可清看他看得失了失神,好不容易回过神来,心血来潮地问:“这儿有啤酒吗?有点想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