舌尖顶了顶上颚,闻岁把衣服给他随意仍在靠椅上,用力啪嗒一下关掉房间的灯,自个儿躺上了床。
翻来覆去越想越窝火,就算是长大了要注重**,但他们俩这关系跟别人能一样吗?
闻岁烦躁闭上眼,心中反复默念人家这几年过得很惨,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计较。
自我开解完毕,两眼一闭,索性睡觉。
浴室里半点雾气都没,只有水花砸落在地板上,出细微的水声。
江暗手掌撑着玻璃门,冲了半个小时的冷水,才把那点躁动压了下去,那点疲惫和酒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。
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出来打开门,房间里一片漆黑。
侧头再看一眼旁边的床铺,闻岁用被子裹成一团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,只能看见几缕银从缝隙里跑出来。
小朋友真的是过于没心没肺。
他抬手重重抹了一把脸,把挂椅背上的睡衣穿好,站在窗口等头吹干。
九月末的天气不那么燥了,吹着风也挺舒服,但脑子里翻来覆去挥之不去方才的画面,简直……
他盯着远方的路灯,又克制地闭了闭眼。
江暗三点多才躺回床上,喝了酒又吹了风,早上起来的时候,眼下带着一点淡淡的青黑。
睁眼起床,见着闻岁已经换好了衣服,叼着牙刷在房间里转来转去。
闻岁一脸面无表情地越过人,伸手拿他背后桌子上的水杯:“让让。”
江暗皱着眉,缓缓出声:“昨晚没睡好?带着一股起床气。”
闻岁懒洋洋出声:“嗯,梦里把一个讨厌鬼翻来覆去揍了几轮,有点累。”
江暗眉梢一挑:“谁,我认识吗?”
“你最好别认识,我怕你也忍不住想揍他。”
闻岁挑衅地剜了他一眼,进浴室吐掉嘴里的泡沫。
江暗听着这含糊其辞的话,若有所思地上下扫视站在水盆边上的人。
总觉得,他这夹枪带棍的话里说的这人就是自己。
两人视线触碰,闻岁重埋下头漱完口,还在心里逼逼吐槽。
说得就是你,放小学就是往桌上画三八线的讨厌鬼。
“昨晚我是不是凶你了,我跟你道歉。”
江暗想到自己催人赶紧起来的场景,诚心自我检讨。
像是不太常做这种事,说话的时候,眉心很轻地蹙起,带着一点不自在。
闻岁觉得挺鲜,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“没,你没凶我,你还叫我岁岁。”
闻岁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,表情松缓了些,“绷着脸干什么。”
江暗对视回去,淡淡说:“我这不是被某人心情影响了,赶紧弄完出门,今天有社团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