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秦瑶开口道:“韩老爷,咱们带来青阳县城的这一批货,利润大概在六成左右。但是韩老爷,不知道你清不清楚,其实寻常的纺织作坊,同样的货,他们的利润在几成?”
韩羽眉头微皱,摇头道:“不清楚。”
“三成!”
秦瑶伸出三根手指,严肃地道:“而且,三成还是经营得好的纺织作坊,寻常那种普通作坊,利润最多只有两成,甚至连两成都不到。”
秦瑶摇了摇头,沉声道:“就这还是在不断地克扣下方工人工钱的基础上得来的。”
秦瑶清澈的目光看着韩羽,目中仿佛燃起了火焰,沉声道:“韩老爷,你的纺织机器可以说是在整座大恒王朝都独一无二的存在,相信用不了多少年,你就可以成为咱们大恒王朝最大的纺织商人。”
紧接着,秦瑶起身,施礼道:“韩老爷,蒙您不嫌弃我秦瑶是个‘不详之人’,让我进入纺织社做工,韩老爷,只要你相信我,我有把握让韩老爷在五年之内就真正成为大恒王朝最大的纺织商人。”
韩羽笑道:“秦瑶姑娘,你真有信心?”
秦瑶看着韩羽的眼睛,重重点头:“嗯。”
似是害怕韩羽不答应,不给她这个机会,秦瑶眼神一横,狠狠地咬了咬牙,沉声道:“韩老爷,如果你不放心,大可让我再试上几天。而且,我秦瑶承诺,凡是我帮纺织社取得的利益,我秦瑶只索取其中一成即可,其余的全归纺织社所有。如果我秦瑶没有为纺织社取得利益,则分文不取。韩老爷,这对你而言,没有一丝坏处!”
最后,秦瑶还道:“韩老爷,为了以示诚意,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韩羽眼眸微眯,沉声道:“秘密?什么秘密?”
秦瑶银牙紧咬,鼓起勇气道:“韩老爷,其实……其实我不是‘不祥之人’。”
韩羽闻言,神色惊诧。
从秦瑶睿智的眼神中,他仿佛看到了很多难以言喻的隐情与无奈。
秦瑶看着韩羽,沉声道:“韩老爷,您可知道省城的豪门贵族,曹家?”
“曹家?”
韩羽顿时惊目圆睁,道:“你说的是滨州将军曹圆满的曹家?”
秦瑶神色凝重,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
韩羽道:“他不是前年谋反了吗?然后一家老小全都被株连了。”
秦瑶的娇躯簌簌颤抖,声音气流也颤抖着道:“韩老爷,我的母亲是曹圆满曹将军的女儿,而曹将军则是我的姥爷。”
韩羽深吸口气,沉声道:“那后来呢?”
秦瑶道:“当年,整个滨州最大的纺织工坊便是我父亲和母亲一同开的。在外人看来,我们家的纺织工坊之所以能够做得这么大,全都是沾了我姥爷的光,但事实上,我姥爷并没有提高太大的帮助,反倒是我父亲和母亲,一直在帮助我姥爷。”
秦瑶声音颤抖,道:“我父亲是一个很喜欢动脑子的人,他不断地改良织布机器,所以我们的纺织机器效率很高,比起寻常的纺织社自然竞争力更大。但是,生意刚刚做得红火没几天,却发生了可怕的变故。”
说到此处,秦瑶忍不住哭出了声。
伤心的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,在脚尖前裂开。
秦瑶啜泣道:“谋反之事发生后,我父亲和母亲很快便被府衙的人带走。或许是父亲预料到了什么,他提前派一位老仆爷爷将我带走,逃出了滨州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