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我打开大门,抬脚欲出时,终于出现了一个人,“容姑娘,风大人说过,他会派人来接你。”
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,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醒来时,明月当空,天碧如洗。我懵了片刻,才想起身在何处,顺着走廊花园一路走过去,竟然没见到一个人影。昨晚的那些人忽然都消失不见了,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,唯有我空洞的足音叩问冷冷的天边月。
我冷冷道:“他临时有事,不来了,我正要赶去与他会合。”
他眼底泛起笑意,低声对旁边的人吩咐了两句,我迷迷糊糊盯住一个脚后跟,随他绕了半天,终于一头扑倒在床上。
对方一愣:“为何属下没有接到命令?”
我立刻转回来:“请给张床。”
我冷笑:“你现在接到了,快去准备一顶轿子,我要出门。”
青衣公子忽然说话了,“容姑娘若不介意,就在舍下歇一晚吧?”
“这个?”
我说着抬脚就走,平白无故到这里吹了一晚上的风,还差点被误杀,真他妈的受够了。
“耽搁了风大人的事,你有几个脑袋?”
我的语气严厉起来。
眼下我全身冰冷,又困又累,实在没精力去揣摩这些事,“各位,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告辞了。”
对方再不犹豫,转身去了,片刻,两个人抬了一顶小轿过来了。他见我还站在门口,神色明显轻松不少,显然是相信我了。
风亭榭必定将我失去武功与记忆的事告诉了她,按照他的说法,我和风净漓应该早就认识了,而且曾经在碧玉峰上生过什么事。从她今日对我的态度来看,应该不是什么好事。
“容姑娘,您要去哪里?”
风亭榭及时拉住了她,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。然后,她的面色转为惊讶,狐疑,最后变成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。
“我去哪里需要跟你说吗?”
我眼皮也不抬地钻进轿子。
“净漓,容姑娘是公子的客人。”
他讨了个没趣,对抬轿的两人喝道:“送容姑娘去她要去的地方。”
“容疏狂?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风净漓突然尖叫一声,径直朝我走来,目光中有一种奇怪的气势汹汹的神情。
我乘轿出门,绕了两条街,便找了个借口把他们甩了,直奔夫子庙,希望艳少还在等我,不然真的没戏唱了。这年头,找到一个好控制的男人多么不容易啊。
“不会过三个。”
风亭榭的瞳孔微微收缩着,似乎惧怕些什么,“最有可能的是楚……”
这时,冰轮西沉,街头行人稀少,我如红拂夜奔一般,心情忐忑,足狂奔去寻一个尚不知真名实姓的男子,即便是我这个靠杜撰爱情小说吃饭的人,也觉得不可思议。但事实我正在这样做,可见,生活远比你想象的要精彩离奇。
“当今天下,谁有这样的身手?”
一直沉默的青衣公子忍不住问。
我到达茶楼时,老板正要打烊,他一脸为难的看着我。
“他没用兵器,我甚至没有看见他动手,像是一缕轻风吹过来,我就这样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微微地震颤。
“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我连忙将艳少的相貌描述了一遍。
“怎么可能?他用什么兵器?”
风亭榭的喉咙像突然被人掐住了。
他点点头:“记得,他昨晚来过,临走时给了很多赏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