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呆呆看着她,忘记呼吸。她使我二十年来对于古典美女的全部想象,第一次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印象,我之前所见的那些女人在她面前,全部不能称之为女人。
我接过来收了,干咳一声道:“还有一件事,想问问你……嗯,是关于……”
眼看他们二人即将踏上游廊,林少辞一把将我拉进房里,偏头上下打量我一番,道:“你这身打扮,确实不像一个客人。”
静默半晌,他忽然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我,不无嘲讽的说:“你既然是先知,只好听你的。”
“这里有后门吗?”
我无语。他也不再说话,面若寒霜。室内的烛火忽然爆出一个小火花。劈啪一声,格外的响。
“后门没有,后窗有一个。”
他的笑容泛起苦意,低低似自语,“是啊,你比她残忍多了。”
“后会有期。”
我看住他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我的的确确不是容疏狂。”
“欢迎常来。”
“这真是不可思议——但你。你与疏狂确实有太多不同,我一直努力说服自己——”
他有些语无伦次,说着又笑起来。
我推开窗,施展登萍渡水的轻功,踏着月色而去,出了院子,来到绿柳成荫的堤岸上,坐等艳少。哼哼!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出来?
他静默半晌,忽然笑起来,起身回来走了一下。
这时,身后忽然有人冷冷说了一句:“原来是你。”
我点头,正色道:“明史记载,他将在本月十二日驾崩。”
我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,原来是南宫俊卿,一袭长袍,清白容颜。
他神色丕变,目光锋锐的盯住我:“皇帝将死?”
我看了看他,奇道:“你躲在干什么?”
我沉默一会,深深叹息道:“我觉得,明朝现在的情势不宜得罪外族,汉王谋反在即,皇帝将死,内乱外患……”
他只看了我一眼,便转头注目于烟柳垂拂下的一湖碧水,道:“我一直在这里。”
他继续道:“即便御驰山庄和鬼谷盟的恩怨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不谈,我作为大明的子民,绝不容许蒙古鞑子侵犯大明土地分毫。”
我四周瞧了瞧,干笑道:“失眠吗?”
我闭嘴不语。明成祖朱棣屡次对北元用兵,多次御驾亲征,可见蒙古人的铁骑绝不是老老实实、安分守己的。
他不语,静默一会转身往回走,正眼也不看我,语气漠然的说道:“我很好奇,林少辞的客人究竟是谁,现在知道了。”
他起身自书架上拿出几封信件,放到我面前,冷笑一声道:“这是我在他的府邸找到的信函,你看看……他是蒙古瓦剌部族的领,顺宁王马哈木最器重的孙子。我虽然一早怀疑他的身份,却也万万没想他竟然怀着这种狼子野心……”
我看着他的背影,忍不住嘀咕一句:“莫名其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