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这位记者是在敲打他,书记哪儿L还敢疏忽大意,立马就让公社这帮办事员给叶青诚恳道歉,然后又亲自带着叶青进办公室那边打电话。
有那位女记者帮忙撑腰,其他那些办事员哪儿L还敢给叶青脸色看啊,一个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噤若寒蝉,大气都不敢喘,都老老实实地给外头那些村民办事,生怕再出什么差错让这位女记者抓到他们的小辫子。
叶青那边照着老同志的电话打了过去,转接了好几次才终于拨通,但很遗憾的是,那边电话倒是有人接了,但接电话的应该是值班人员,在她自报家门后,那边告诉她,老同志接下来这几天都不在,去蓟城开会去了。
得,白来一趟,叶青也没辙了,只能让值班人员代为转达:
“那麻烦您帮我跟老爷子说一声,就说手术很成功,医院的事儿L很谢谢他老人家帮忙!等老爷子回来了之后,我还会再打过来的!”
那边很快挂断了电话,叶青却有些意兴阑珊。
昨晚上
()她为了这个事儿L甚至做了一晚上的噩梦,今天一大早又不辞辛苦地走路来公社打这个电话,甚至还横生了波折,把记者都给炸出来了。
可费了这么大的劲儿L,却没找到老同志本人,这让叶青有点垂头丧气,总觉得这只靴子迟迟没能落下,她的心情就有点忐忑难安。
可不管安不安的,手术她都已经做了,当时情况紧急,她如果不出手,李云波只怕就要挂了,要是这样她怕是更加良心难安。
这么一想,叶青就觉得好像也没啥好后悔和恐慌的了,她做事向来从心,不念过往不负当下不惧将来,这才是她的行事准则。
收拾好心情,她就往公社外面走。
公社书记看叶青出来后,也没再多问,笑眯眯地把人给送走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叶青出了公社后就要往镇上走,她可还没忘记昨天跟那位邮局大姐徐娴珍的约定呢,公社这边离镇上近,既然都来了,未免夜长梦多,她干脆去镇上把她定下的那本集邮册拿到手再说。
结果她这边才走了没多远,就听到了争吵声。
“咋就跟你讲不通了呢?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啊,他这是骨折了,得上县里去拍片子,让医生打石膏固定,这个我治不了!”
一个年轻的白大褂生气地骂道。
“医生求求你再给孩子看看吧,开点药也行,县里的医院我没去过,我不会看路牌啊——”
一位大婶还在那儿L哀求,谁知道下一秒就被那个医生一把给推了出来,那大婶抱着孩子呢,一时不察往后几个趔趄。
要不是叶青反应快拉了一把,只怕大婶跟孩子都得跌倒在地上。
那白大褂可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问题,冷哼了一声一把就将门给关上了。
叶青这才看到,那门上挂着个牌子呢,上面就写着“红旗公社卫生站”
几个字。
得,叶青知道了,这就是伍大队长口中那个屁本事没有脾气倒是不小的关系户!
这么嚣张,难怪搞得周围几个生产大队的农民们怨声载道,一肚子的火气呢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特色,叶青今天算是见识了,这公社里头的人,一个两个的,都牛气哄哄得很,谁都不放在眼里。
“大娘,您没事儿L吧?”
叶青把人扶起来后,赶紧问道。
老大娘摇了摇头,率先去查看的,就是她怀里抱着的小孙子。
孩子才不到两岁,瘦津津的,但其中一个胳膊肘那儿L,肿得跟个白萝卜似的,一看就不正常。
老大娘赶紧给叶青道谢,知道卫生站这边没希望后,她面上露出了仓惶茫然之色,显然也不知道该上哪儿L去找人帮忙了。
叶青一看这个情况,忙伸出手来摸了这个孩子的胳膊肘一把。
这一摸,她就笑道:
“婶子,别怕,孩子没骨折,就是脱臼了,关节囊撕裂加上韧带软组织损伤,所以才会肿成这样。”
“您要是信得过我,就让我给您孙子看看,您看成不?”
那个大娘一愣,将信将疑地打量叶青:
“这……姑娘你行吗?”
叶青笑眯眯地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了银针:
“我也是医生,您看,这就是我吃饭的家伙什呢,要是不行我能随身带着这玩意儿L吗?”
说着,叶青就让大娘把孩子交给她,也不知道叶青怎么哄的,总之孩子竟然也没哭,就任由她把玩着那个肿成包子的手臂,然后趁着孩子不备,叶青猛地一拉孩子手肘,就听得咔擦一声响,那手臂竟然就重新归位了。
那大娘都给吓了一跳,紧张地就来查看情况。
叶青笑眯眯宽慰大娘:“没事儿L,就是正正骨,一点也不痛,您看孩子都没哭呢。”
一边说,叶青一边就拿出了几根银针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在了小男孩的手肘关节周围。
她这边给孩子治病太过专注,压根没注意到,不远处有个人从她走出公社开始就在悄无声息地跟着她,在她蹲下来给小男孩扎针开始,更是一步步慢慢朝着她靠近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