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鸾浅浅一笑,“我对我母亲的了解很少,能听您说些她从前的事儿,我觉得很是亲切。”
“是了,”
皇太后恍然,“阿矜走的时候,你才两三岁吧,可怜孩子。”
秦鸾佯装难过,垂下了眼帘。
“哀家今儿叫你来,”
皇太后连连摇头,叹息道,“哀家心里不舒坦。好好一桩婚事,最后弄得这幅样子。启儿是真的太胡闹了!”
秦鸾道:“是我与二殿下没有缘分。”
“哀家是真想要你做孙媳妇,”
皇太后缓缓说道,“源儿身体不好,病怏怏,哀家想让他成亲,都怕耽误了姑娘家。
原本,启儿与你是年纪最合适的,他倒好,哀家提起来就生气!
逞儿又比你小,这可真是!
哀家为着这事儿……”
说着,皇太后似是嗓子不适,轻轻咳了两声。
夏嬷嬷与皇太后端了茶盏,又与秦鸾道:“娘娘这几日歇得都不太好,叫二殿下气的。”
皇太后抬起眼皮子,淡淡睨夏嬷嬷。
夏嬷嬷忙闭了嘴,退开了。
秦鸾心里透亮。
慈宁宫的嬷嬷,岂会不知道什么能说、什么不能说。
这一来一回,都是特特说给她听的罢了。
“您身体要紧,”
秦鸾顿了顿,又道,“师父说,事无大小、皆是修行,我想,这次变故,也一定是我的修行。”
皇太后眼中,精光一闪,快到根本抓不住,而后她重笑了起来:“与哀家说说你的事吧,在观中都做些什么?”
秦鸾应了,不疾不徐地说。
皇太后时不时问上几个问题。
待日头偏西,皇太后才算尽了谈兴。
“哀家喜欢与你说话,”
拍了拍秦鸾的手,皇太后道,“哀家很喜欢孩子。
早年未建朝时,没有那么多规矩,平阳、文定与阿矜她们几次,围着哀家叽叽喳喳能说半天。
后来,哀家成了皇后、皇太后,宫里这一套一套的,都没有小姑娘能放松着与哀家说话了。
连哀家几个亲孙女,都战战兢兢,就怕说错话,更不用说其他召进宫来的孩子。
你不一样,能坐得住,又不拘着,这很好。
往后啊,想来就来,多来陪陪哀家。”
秦鸾笑着道:“您不嫌弃我长在京外,只知观中念经,不懂京中风雅就好。”
皇太后皱眉。
这种话,姑娘家哪会自己说自己?
定是赵启口无遮拦。
“哀家与你说,不用管他们爷们那些事!”
皇太后哼道,“爷们主意大过天,想好了之后十头牛都拉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