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伤到腿的游击队员幽幽转醒,正在一脸警惕的转头四处打量。
李昊:"你醒了?"
伤员:"这是哪里啊?"
李昊:"不用担心,你暂时很安全,你们李队长把你和那个伤到肺的伤员留在老乡家养伤,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有了?老乡家那里出了些问题,我就把你们接过来了!"
伤员:"老乡是不是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?"
李昊:"你想多了!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刘老疤喇?"
伤员:"知道,一个大汉奸。"
李昊:"你们李队长把你们送到了老疤喇那个村子,那里有一家老两口,李队长安排他们负责照顾你们,还向他们打听了山口炮楼那里的情报。但是老疤喇现了李队长的行踪,安排他儿子小疤喇去告密,路上正好遇到了我,我就把他们一家手上染血的送去阴曹地府了!老疤喇一死,他的家产保安团肯定惦记,为了保护老两口,我让他们出去躲躲,你们由我照顾!我们现在距离他们家就五六里路,现在咱们呆着的这个土坡下面就是你们修整的那个废弃窑洞。"
伤员:"哦,原来在这啊!我都不记得怎么来的了,就只记得跟狗汉奸们突然遭遇了,我们直接先开枪打死了几个,然后我被击中了,队长给我包扎了一下。后来我们脱离接触,我们走了几个小时,有我们两个伤员拖累,也没走多远,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!"
李昊:"纪律我也知道,其他的我不问!我的队伍是路过这里,对这附近的斗争形势很不熟悉,现在我的队伍也有任务离开了,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,还有一个昏迷着,我需要跟你商量一下后续的事。还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?"
伤员:"他叫乔大东,我叫张连顺,你叫什么?"
"我叫李昊!我就叫你顺哥吧!"
"客气了,还没谢谢你救了我们呢!我们平时作战不怕死,就怕受伤,平时根本没有药用,鬼子封锁的太严了!要么只能自己采一些中药治疗一下,聊胜于无,要么就得冒着很大的风险去打鬼子的碉堡炮楼,那里有时候会有药。因为没有炮,也只能想尽各种办法试一下,为了救一个有时候可能会死三个。原本我以为我被中枪了以后也会像以前的战友一样,因为没有药,活活疼死,谁知道睡了一觉,醒来就感觉好多了,你肯定给我用了很好的药,还用这么干净的纱布给我包扎,真是有点浪费了!"
李昊:"账也不是这么算的。反正炮楼我们迟早也要打,早打晚打都差不多,只要不是让战友们无谓的牺牲,我们都是理解的!给你用的药我们虽然不多但也还是有一些的,不过咱们的队伍现在比较分散,也不知道怎么送到医生和伤员手里。"
顺哥:"咱们根据地是有医生医院的,不过就是远了点,距离这里有个3o多公里了!他们那里也十分缺乏药品,等我好点能走路了,我可以带你过去。"
李昊:"现在咱们不好远距离移动,而且我们打了老疤喇后有几个女人孩子没地方安置,所以我想的是先在这里躲几天,等你们好了,我把你们送过封锁线,然后我就回去找队伍。主要是给女人孩子找个安全地方麻烦点,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安置的?有合适的地方吗?"
顺哥:"这种事情平时都是队长安排的,我们有专门的地方负责安置她们,就是在封锁线那边。那里有人负责给她们做一下思想工作,然后安排一些做衣服鞋子之类力所能及的事做。"
李昊:"那就先在这里休息几天,然后我把你们一起送过封锁线,你带着她们去那里。"
顺哥:"你呢?你知道你们的队伍去了哪里么?知道路怎么走吗?"
李昊:"大致知道个方向。您也知道咱们的队伍行动也不是一成不变的,找找看吧!我们领导也说了,如果找不到,就让我跟着你们。到时候我就反过来越过封锁线去找你们。"
顺哥:"也行!不过我挺好奇的,你脸上戴着的是什么?看起来挺吓人的,怎么还泛着光?是个眼镜吗?"
李昊:"是个我自己做的眼镜!"
顺哥:"那你跟我们指导员一样啊,都戴着眼镜,就是你这个挺奇怪的?你是近视吗?那你肯定有文化,认识不少字吧?"
李昊:"哦,读过几年书。不过现在学的很多东西都还给老师了。"
顺哥:"还给老师?为什么啊?你老师问你要了吗?"
李昊:"…………"
"就是忘记了,所以相当于还给老师了!"
顺哥:"不愧是念过书的,跟我们这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样,你说话真有意思!"
李昊:"…………"
李昊:"你渴不渴?要吃点东西吗?"
顺哥:"渴倒是不怎么渴,就是饿得厉害!"
李昊心想:肯定不怎么渴,我直接给你灌了一大壶水,灌的你直咳嗽,只不过当时你还在昏迷,不知道而已!
李昊:"我这里有包子,你先吃点垫吧一下吧!"
李昊背过身,从空间买了一份猪肉萝卜馅的包子,装作刚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,递给了张连顺。
暗夜里张连顺也看不清楚,饿的太狠了,并没有过多的客气,接过来一个上去就是一大口。
包子一进口就感觉不对,怎么还是热的肉包子?连忙仔细嚼了嚼,真香啊!肉的香气四溢,弥漫了鼻腔口腔。因为是躺着吃东西,一些汤汁直接顺着包子咬开的口流到了嘴边,他连忙用手往嘴里抹。看汤汁还在流,干脆直接用嘴把包子的口堵住?有心问问李昊,嘴被堵着,只能乌拉乌拉的嘟囔想说着些什么。
李昊好奇的看着他,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操作。
张连顺三两口吃完包子,还把手指头上的油舔了舔,真是好吃啊。自从自己记事起,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,更不要说还是肉的。他从小到大正儿八经的就吃过两回肉,一回是他家里养的小猪病死了,卖也没人要,他父亲就收拾一下给他煮了一小锅肉,看着他吃个过瘾。当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肉上,却没注意母亲和姐姐抹着眼泪,一头猪,是一家人的幸福生活的希望,就那么半途夭折,被他吃进了肚子里。另外一次是跟着队长在山里行军,一头不长眼的鹿蹿到了他们眼前,被紧张的他一枪打伤,然后当天晚上队长给他们一人烤了一大块。今天他又吃到了香喷喷的肉,一咬一口油,完全不是那种一口大锅里没有几两肉的肉星都见不了几个的肉菜。
顺哥:"李昊,你哪来的肉包子?还是刚刚蒸好的肉包子?你们把刘老疤喇家的猪杀了吗?这也太好吃了!"
李昊:"你只管吃就行了,别问那么多了!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,这附近现在连老乡都没有了,肯定不是老乡家的。来,再吃一个,多吃点有营养了伤口好得快!"
顺哥:"你吃吧,我吃一个就够了,饱了。"
李昊心想:挺大个老爷们吃一个不算大的包子饱什么饱?估计张连顺是不好意思了。
李昊又递了两个包子,说:"你别客气啦,快点吃吧,我这里还有很多的,够我们吃很长时间了。"
张连顺却不肯接,这个荒灾年代,一口吃的就可以救一条人命,谁家能放开肚皮吃大肉包子?他想着李昊肯定是看到他们受伤了,专门给他们准备的病号饭,也不知道他究竟废了多少力气。他吃一个补充一下营养就行了,可不能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,看到好吃的就吃个没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