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据点并未擒住赤蝶,但……飞花也未能找到赤蝶的踪迹。”
“有无异样之处?”
“异样?”
管事一愣,仔细想了想,回道,“有一个白云派弟子被抓去了据点,他们救人之时正巧遇上赤蝶作乱,其他倒没有了。”
迟鹤亭一无所获地离开了湘云坊。
他牵着马缓缓穿行在熙攘的街道,生出了一丝茫然,似乎从没想过若有一天顾渺不辞而别,自己该上哪去找人。
乌宁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正好够他找不着顾渺。
他不死心地在城里四下转悠,问过包子铺老板,问过酒楼小二,耐心地一条条街打听过去,翻遍了每一条小巷的每个角落。
凉夜沉沉,秋风瑟瑟。
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别院,迟鹤亭有点沮丧地坐在门口台阶上。
顾渺不见了。
不知道是被骗走了还是自己跑了。
但从他三日前还能很精神地把玄宗据点闹个翻天覆地来看,或许压根没什么事。如今想起来,顾渺也从未说过会等自己回来。
这匹抢来的乌云踏雪傻乎乎的,丝毫没有意识到换了个主人,很是温顺地低头蹭蹭了他,打了个响鼻。
“……你也饿了?”
迟鹤亭没精打采地把它牵到马厩,扔了把干草,“吃,吃吧。吃饱了以后你爱上哪去上哪去。”
他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,潦草吃了几口,便没了胃口。
洗碗刷锅,睡觉歇息。
迟鹤亭躺在床上,忽然有些想不起来在遇到顾渺之前,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的了。
他翻来覆去的折腾,直到后半夜才昏昏睡过去,睡得很浅,也很不安稳。
几个时辰后,迟鹤亭便忽的从梦中惊醒,揉揉眼睛,迷迷糊糊地爬起来,披上外衣游荡到隔壁屋子门口,敲了敲门道:“三水,今天要吃什么馅儿的汤包?”
……
安安静静,没有人回应。
“哦,他走了……”
迟鹤亭这下彻底醒了,有些失落地转身回屋,躺到床上,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。
叶穹岚的话似乎有点儿道理。
但是也就一丁点儿。
不能更多了。
过几日就会忘了,忘了有这样一个人曾经来做过客,留下了痕迹。
他又埋了会儿,才爬起来慢吞吞地去了趟马厩。乌云踏雪居然还在,见他来高兴地甩甩尾巴,抖抖鬃毛,蹭过来讨吃的。
这回迟鹤亭慷慨地叉了一大份草料给它,拍拍它道:“以后只有咱俩了。”
乌云踏雪听不懂,低头吃着早饭。
迟鹤亭边看着它吃草边絮絮叨叨道:“你说怎么会有人一声不吭就消失,太过分了,早知道这样,当初就该把他当花肥埋了,也不该去松山把人再捡回来……黑崽,慢点吃。”
乌云踏雪甩了他一尾巴,对这个名字十分不满。
迟鹤亭忽然怔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