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扶摇和母亲都不是挑食的人,面吃得惯,米也吃得惯,也就刘大脚有时候会抱怨几句,他是哪怕一天都离不开面食的。
只是南边的气候跟北边不一样,这几天宋梨花似乎有点水土不服,鼻子塞了,有点发热。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,扶摇带她去看了大夫,抓了几帖药,倒是好了一点。
“娘,今儿只怕我们要露宿了。”
扶摇挑开车帘,看了看外面,天气倒是不错,但太阳已经下山了,只留下西边天空红彤彤一片霞光。
马车很宽敞,宋梨花躺在软软的褥子上,脸色有点不正常的潮红,但精神倒还不错。
“问问你刘师傅,能不能找到投宿的地方,露宿总是有点不安全。”
她一开口,就听出鼻音来了。
扶摇应了一声,趴到窗边上,大声道:“刘师傅,咱们今儿宿哪里呀?”
刘大脚早已听见她们母女的谈话,高声笑道:“姑娘放心,我早打听过啦,往前大约还有十里地,有个小镇子,咱们赶上几鞭子,天黑一定能到了,不会露宿的,请姑娘和夫人都放心。”
“好,知道了,辛苦您。”
苏扶摇笑着道声谢,将身子缩回车里,不用露宿,母女两个都很高兴。
马车辚辚,经过一片小树林,旁边是一道高高耸立的山坡,坡度很陡。南方的山都不算太高,出了这条山路,大约就到镇子了。
天上的晚霞也都消失了,灰蒙蒙的夜色开始笼罩大地。
就在这时,一直在车里安安静静趴着的小白狗牛牛,忽然间竖起了耳朵,浑身白毛一炸,一跃跳上了窗户,闪电般从窗口窜了出去。
“牛牛!回来!”
7、浴血的男人
扶摇吃惊地扑到窗口,眼见牛牛变成一道白影,往那陡峭的山坡下奔去,几个纵跃就消失在莽莽野草中。
扶摇顿时焦急起来,这荒郊野地,牛牛若是撒欢跑掉,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找。
“嗷呜——”
“嗷呜——”
膝盖高的野草丛中传来小白狗稚嫩而悠长的叫声。
这是牛牛的叫声,说来奇怪,它从来不像其他小狗那样汪汪叫,每每都是“嗷呜”
,由于年龄小,声音十分稚嫩娇软,总是像在撒娇。
“牛牛怎么了?”
宋梨花直起了身子。
扶摇蹙眉道:“好像是发现了什么,娘你在车上等着,我跟刘师傅下去瞧瞧。”
这时候,刘大脚也已经停下车,将屁股底下的小板凳放到地上,扶摇从车里出来,踩着板凳下地,顺着牛牛跑的路线,一路追进了草丛里。
野草很高,几乎能到她的大腿根,扶摇一边用两只手拨开,一边往前走。
“嗷呜……嗷呜……”
牛牛急切地叫着,从密集的草丛中跑出来咬住了扶摇的裤脚。
“别咬,别咬,到底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