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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页(第2页)

  她写的时候,沈复便极君子的挪开视线,待她写完才道:&1dquo;是为家人求的?”

  钟意笑道:&1dquo;不能说,说了便不灵了。”

  沈复忽然笑了,语气轻柔:&1dquo;你怎么把为自己许的愿抹去了?”

  钟意一怔,蹙眉道:&1dquo;你偷看了?”

  &1dquo;没有,”沈复道:&1dquo;我猜的。”

  钟意听得愣住,不知怎么,忽然就想起那日李政的猜测来了。

  她险些忘了,沈复虽不像李政那样厚颜,思绪之敏捷却未必会逊于他,与他接触的多了,也未必会是好事。

  沈复见她怔住,笑问道:&1dquo;怎么了?”

  &1dquo;没什么。”钟意勉强一笑,又一次庆幸自己佩戴着面纱,能遮挡住面上神情。

  沈复却也取一盏花灯来,提蘸墨,道:&1dquo;见你方才那样诚心,或许那神仙是灵的,我也写一个试试看。”

  钟意眼睫微垂,挪开视线。

  沈复边落边道:&1dquo;居士,你怎么不问我写的是什么?”

  钟意淡淡道:&1dquo;不是说了吗,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

  &1dquo;也没有那么绝对,”沈复停了,将那张纸折起来,放进花灯里:&1dquo;据说,等花灯进水之后再说,神仙照旧会实现那愿望。”

  钟意有些好笑:&1dquo;你何时也信这个了。”

  &1dquo;左右也只是玩笑,”他另取了一盏花灯递给她,道:&1dquo;再写一个吧。”

  钟意提醒他,道:&1dquo;我已经写完了。”

  &1dquo;那是给别人写的,”沈复道:&1dquo;这个是为你自己写的,不一样。”

  钟意转念一想,笑道:&1dquo;也对。”

  将先前那盏花灯搁在手边,她重取了一张纸,沈复递了与她,随即别过脸去,钟意略加思忖,提写了一行字。

  愿我从此再无波折,平安顺遂,终了此生。

  写完之后,钟意将那张纸折起,搁进花灯里,向沈复道:&1dquo;那边人不多,我们去将它放下吧。”

  沈复笑道:&1dquo;都依你。”

  渭河边的年轻男女颇多,时下风气又开放,大方展露玉颜,同心上人挽着手的女郎也不在少数,如钟意这般蒙着面纱的,反倒是少见。

  二人不欲张扬,便往偏远些的地方去了,河岸边有些湿,沈复将自己那盏花灯放入水中,又自她手中接,想帮她将花灯放下,却被钟意摇头推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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