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时鄢容仍旧扣着虞清光的手腕,她轻轻挣脱开,垂下眉眼。眉目垂敛的瞬间,她闭上眸子又睁开,尽量将鄢容视作当初的少年。
她学着四年前的样子,缓缓靠近,抬手抬手伸向鄢容的腰间。
那双手细长如玉,指尖微微泛着粉色,勾住少年腰间的玉带,似乎是少年的穿衣变了,又或是隔了太久生疏了。
虞清光解了半天,却不见那玉带有丝毫的松动。
鄢容被虞清光的态度转换打了个措手不及,还是腰间窸窸窣窣的拉扯将他唤回神来。
他垂下眸子,只见女子低下头,玉指勾着那玉带拨解着。也不知怎得,在他看过去的瞬间,那纤细的指尖似乎带着羽,隔着一层衣料竟是让他觉出一丝痒意。
鄢容连忙后退了一步,拉开虞清光和她的距离,那腰间的痒这才停了下来。
虞清光正发愁不知要怎么解开这玉带,却见鄢容一个后退,似乎如临大敌一般,拉开了与她的距离,那玉带甚至刮住了她指尖,泛着些刺痛。
她抬眸看去:“怎么了?大人不习惯?”
鄢容迎上她的眸子,除了疑惑在看不出其他异样,忽而觉得自己反应这般大,与之相较便有些不齿。
“你若是不喜,我不勉强你。”
他微侧过身,不再看虞清光,只给她留了个侧脸:“你回去吧。”
少年背对着烛光,侧身时,那光照在耳后,一道阴影落在颊边,将他微红的耳根掩在其中。
虞清光并未注意鄢容的反常,倒是觉得他态度挺反常的。
她也并未深究,闻言只是福礼,作势要退下。
“等等。”
鄢容叫住了她。
虞清光折回:“大人还有何吩咐?”
鄢容仍旧看着前方,连余光都不曾分给虞清光:“你明日下午随我去赴一场宴。”
“宴?”
虞清光蹙眉,鄢容是上京来的使持节,若是赴宴应当也是同萦州城的官老爷,为何会要她同去?
鄢容听出了虞清光话中的疑惑,便解释道:“我答应了令尊,为你处理好外界的流言。”
先前本以为鄢容如此开口,只是为了敷衍她爹,却不想他竟是真的放在了心上。
虞清光愣了愣,开口道:“我并不在乎那些东西。”
鄢容抿唇:“言而无信,并非是我的作风。”
“……”
见鄢容这般开口,虞清光也懒得再劝,横竖对自己并无坏处,便垂眸请辞,“大人安歇。”
说罢,虞清光转身便出了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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