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看她,目光困惑。
“你不记得她了吗?”
他按了按脑袋两侧,似是回忆,“记得。”
这时,他的手伸进了薄被下面,捉住了她不安分的脚,带了出来。
她脚趾蜷起,抿着嘴唇,看着他,“我姑妈非常讨厌你。”
他看着她的脚心,却无任何实际性行为。“嗯。”
“你反应好冷淡。”
“你认为我该有什么反应?”
他松开她的脚腕,目光落于她小腿,往上延伸,停在她颈项。窝着肩膀,纤细锁骨,骨感明显,空荡荡的肩窝也许需要什么来填补它的不安。
这问题可把她给问住了。
钟霓在脑子里绕了一圈,想到了一个画面。
“你如果不表现出你很喜欢我的样子,那么,我姑妈可能会让我跟林知廉拍拖。”
末了,她补充:“他长得靓,身材不错,高学历,海归派,我姑妈很喜欢他。”
空气静了几秒。
“林知廉?”
傅时津笑了,他手里的圈都被捂热了,“连名字都记住了?”
☆、oo7
天边霞光匆匆,傍晚一下子被夜色吞没殆尽,天光黯淡,连他眼色也黯了。钟霓不知自己在想什么,她抓了抓耳垂,挪着身子,隔着被子跨坐在他身上,双手撑在他髋骨两侧,凑到傅时津身前,“你是在吃醋吗?”
她靠他很近,说话间淡淡气息从他面前拂过。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柔和而疏离,她面对着这样的傅时津,心下空空,心不甘,又好甘,甘苦泛滥——她错觉自己的情感防空洞开始晃动了。
傅时津眉头一挑,“你认为我有必要吗?”
她眉头一皱:“怎会没必要?我是你条女,是你未婚妻。”
(条女:女友)
男人的眼睛里盛满了窗外朦胧夜晚,月亮还未出现,他却把他眼里月光冷冰冰暴露给她看。她手指向他眼角,现一颗痣,一颗以前都没有的痣,他体内黑色素增多?
他轻轻搡开她的手,“你可以认为,我能容忍你一切行为,包括你给我戴绿帽子。”
钟霓愣住。
他静静看她,拂过目光,眼里再无她,只剩她浓密顶。
她垂着脑袋,心想什么样的男人能容忍女人给他戴绿帽子?
傅时津是什么样的人呢?她忽然觉自己好像没怎么了解过他,了解仅限表面,深入一点的——不,不要了解那么深,太深了,她会失望,会失去鲜感,她要对傅时津永远保持鲜感,她的防空洞应该如此。可是对未婚妻说这种话的男人是什么男人?这阴阳不明的话是损她还是怪她?
可能,容忍,也是一种没必要吧。
她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了,暂时的没兴了。她下床,坐回椅子上,无精打采。
傅时津看了她一眼,没说话,只觉此刻的安静叫人心情舒畅。他唇角微挑。她的话好多,他无心也无力去应付,应付多了,会有缺点,也显弱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