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习惯。”
她“喔”
了一声,故意道:“身体这么好啊?”
“是啊,所以大早上的别惹我。”
他替她拉好被子,吻吻她面颊,起身走开。回想昨晚,钟霓脑袋一懵,拨乱自己的头。
梳洗一番后,初日已升。
傅时津站在露台,欣赏白日港岛海景,昨晚一切都是暗色霓虹,今日真全是辽阔外海,群山明媚,海岸线衔着高楼大厦。清晨初日光景致一切,仿佛都如生。
听到后面开门声音,他掐灭了手中香烟。
钟霓凑到他身边,拉过他的手,闻他指间烟草气息,“一早就食烟,小心败坏你身体喔。”
他勾了下她鼻梁,“你想我戒?”
她抬眸,睁大眼睛,好一会儿,小声讲:“我没有强迫你喔,是你自己讲,别赖我。”
天光降临,太刺目了。
他闭闭眼,侧过脸,逆光面对着钟霓。
“嗯,我自愿戒,不赖你,得唔得?”
(得唔得:行不行)
初日光景中,他如愿得到她灿烂。
作者有话要说: 看评论。
☆、o25
只有三天时间够钟霓缓冲婚心情,不想是越缓冲越兴奋,只三日时间,她不知餍足,想整日黏在傅时津身边,但她自知一定会惹人嫌,她思来想去,往后时间太多,她无需计较三日是否短暂,再讲三日后复职,她可以做她勇猛无敌警察事业,更无需计较了。
第一日,情侣黏度似有愈演愈烈的情况,傅时津一边享受甜蜜,一边暗暗苦恼。目睹一切的张家诚幸灾乐祸,讲:“她若知三天后你是她上司,你讲她要以什么面目对你?”
讲完,忍不住鼓掌,又笑笑,“婚老公变顶头上司——傅sir,madam钟一拳不是讲笑,以前傅时津一贯是让她为主,你可一定要让让,出手太重,小心回不了家啊。”
傅时津摁灭手中雪茄,反手朝一旁幸灾乐祸的看客扔砸过去,张家诚迅避开,可怜一杯天池茶躲不过,被浪费掉。正月茶馆一杯茶抵得过鬼佬餐厅浓味咖啡,这次托婚大佬福运,难得品一品只内供不外卖的天池茶,既养生味道又尚可,内地行货,只识鬼佬的朋克香港可不常有。
傅时津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,打量表盘,心想钟霓打算什么时候肯从后厨出来,身边张sir太烦人,他坐不住,等不及,起身去后厨寻人,走几步,喊来茶馆伙计,讲了几句话。
进了后厨,只见钟霓盯着戴厨师帽的大厨制作蛋挞,要研究其中到底是什么秘方,从上海来的厨师对顾客味蕾需求未免太懂了,尤其是太懂她,甜味适中,甜而不腻才算真甜。大厨忙东忙西,丝毫不给钟霓面子,任凭她问东问西。
傅时津抹下唇角,闻到烟气,随手拿过案板上的一块花糕,忍住甜腻入口的揪心感,好掩藏唇齿间的烟气——他讲话不算话,当她面讲戒烟,不想第一天就破戒,但瘾太重,太重了。
他艰难咽下甜腻,才向她走去,拉过她胳膊,低声告诉她上海厨师是哑巴。
钟霓睁大眼睛,接着神色萎靡:“原来我讲那么多,都是废话。”
男人失笑,抬手揩掉她唇边食物残渍,问她:“还要吃?”
她立时猛摇头:“我要先消化完再讲。”
傅时津看了眼厨师,厨师抬头,对上他目光,只做了个手势,大致意思是讲钟小姐吃太多。
他捋着钟霓鬓角碎,揽过她腰身,带她离开乱糟糟的后厨。钟霓一手绕到身后,捉住他的手,摸到婚戒,握他手便用上更大力气。他随她欺负,一贯地让——一如以前的傅时津,一贯地让,一贯地纵容,唯一不同是以前的一贯是习惯、全无心爱所言,今时今日,他对她,是要一贯纵容,并奢望将此贯彻到底。
一贯的容让,偷偷变成纵容,她不会现,只当这是婚后理所应当的变化。
两人径直下楼,张家诚跟着要下去,却被茶馆伙计拦住,请他结账。张家诚瞠目不言,好一会儿,他趴到窗口,对着已出楼的傅时津大骂几句。
真够扑!搞什么,他简直闲的,居然对傅时津明目张胆地幸灾乐祸?
傅时津开车,从油尖旺尖沙咀弥敦道直开过一条街,下车,两人约好去看电影。夜晚弥敦道五光十色,灯红酒绿席卷油尖旺,霓虹灯自由闪烁,朦胧又浓烈的城市色彩犹如王家卫电影。街上行人穿梭不息,钟霓脚步飞快,扯着傅时津穿过人群,过马路,进电影院,看哥《赌神》。
傅时津口袋内手机不停震动,钟霓察觉到,目不转睛看着电影,抬抬胳膊推了他一下,小声讲:“有人ca11你啊。”
他一cIB督察,一定好忙,请假多日,不知积累几多公事未做。
他拿手机飞快看了眼灰色屏幕,是丧龙来短讯,讲白头佬闹了婚礼之后便去了澳门,与何立源见过面。
傅时津面不改色,收好手机,钟霓侧目看他一眼,靠倒在他肩头,问:“好忙啊?需不需我放你走?”
傅时津故作惊讶:“你肯放过我?”
听他语气,似是当她好缠人。钟霓坐直身子,翘腿,双手抱胸,神情倨傲得很,“是你自愿陪我看电影,我完全没强迫你啊。”
傅时津低低笑一声,拉开她胳膊,牵住她手,带到唇前,轻轻吻她指腹。“是不是要谢谢傅太太肯放我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