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霓看了眼蛋挞,听丧龙讲话,抬眸扫了他一眼,“咦”
了一声,“衰仔,你怎么在这里呀?”
丧龙露出一口亮牙,笑着讲:“全靠阿sir帮忙介绍工作咯。”
“哇,他有这么好心?”
“有啊。”
傅时津扯开领口,拉下领带,整整齐齐叠成一方块平放在暗红圆木桌上。他静静坐在一旁,看着他们讲讲笑笑。
丧龙会逗靓女开心,连钟霓都不例外。
他心中闷,静静思考,他需要好好想想,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太无?所以会让她皱眉、生气,而丧龙只是端个蛋挞进来,他们就讲上话,有话有笑。
钟霓无力抬手,看了眼一旁灵魂不知是去拜见关公还是耶稣的傅时津,张了张嘴,让丧龙塞一个蛋挞放她嘴里。
丧龙眉头一挑,这么亲密的喂食动作他怎么好做?下意识去看身后的人,果不其然,被踹了一脚。
“滚。”
男人冷声开口。
丧龙连滚带爬地离开房间。
男人坐到她身边,看了眼蛋挞,讲:“先擦药,待会食。”
钟霓仍是不肯跟他讲话。他低头搓了搓指腹上的茶水水迹,突然伸手朝她脸上抹了一下,起身离开房间,背后是她小声的轻骂。他低低笑一声,关上门,下楼去端一盆热水上来,给她擦后背、抹药膏按摩后背。
明明很疼,她舒舒服服趴着,“左边一点。”
男人顺着她的话,左边一点,柔声问:“疼不疼?”
“当然疼啊,不过……”
她笑一声,“阿sir给我擦药按摩,好难得,我当舒服啦——哎哎哎,轻一点。”
他默不作声擦拭着,空气中泛着浓浓的药味。钟霓不知道,背后那一双眼蕴着多深多复杂的感情。第一次被人保护,错愕地开心与心疼是交缠着的,交缠一起后是浓烈的疼。他很清楚有多疼,他从小就这样疼过来,怎会不知?第一次被棒棍揍打的疼,至今都还记得。
她疼,他也疼。
他擦了多久,她便乖了多久。
擦好药,她后背便热,缓解了一半疼意,又热又舒服。她侧着脸趴在浅色花纹枕头上,一手捏着他的腕表玩,翘着小腿在他眼下晃来晃去。他隔着锡纸捏了一块蛋挞,递到她唇前,柔声训她:“你不要乱动。”
她看着腕表,一口接过他手里的蛋挞,软软的嘴唇碰到了他指尖。她若无其事享受美味,另一人却觉指腹痒。
傅时津低头,看了眼自己的手。再看她,她好像不像受伤,一点不安分,或者讲,她习惯受伤了,西九龙警署的madam钟,勇猛无敌,哪里还会怕受伤怕痛?
是他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