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就是。。。。。”
说着,李景隆缓缓摘下头上鹅冠,轻轻放在桌上。
而后撩起蟒袍的一角,咚的一声重重的跪下,叩道。
“皇上,太子。。。。臣,知错了!”
朱标眼珠动动,再三确认他老子手边没有什么可以拿起来砸出来的家伙式。
但旋即,目光落在罗汉床下面,他老子刚脱下的布鞋上。
然后他趁着他老子不注意,缓缓伸脚,想把那鞋扒拉到边上。。。
“哦?”
老朱意味复杂的笑笑,微微弯腰,突然愣住。
他正要抓地上的布鞋,不想却一把抓住了,他儿子要扒拉他布鞋的脚!
“呵呵呵!”
朱标身子一僵,抬脸道,“父皇!呵呵呵!”
老朱轻轻扒拉开朱标的脚,抓起一只布鞋在手。
面色郑重的看向李景隆,“错哪了?”
“臣。。。”
李景隆抬头,已是哽咽,“不该将朝廷的名义,当成儿戏!”
这份哽咽,确实是真情实意。
就在那些秦淮河的妓女,将那些装满了她们养老钱的荷包,甩在地上送到李景隆手中的时候,他的心已经被触动了。
就好似许多年前,他见到许多人。。。。。许多本来收入微薄的人。。。。。。
“人不可失信!人失信,人人不信!”
老朱盘着腿,张口道,“朝廷失信,民心丧!”
“你说拍卖是要修官学,就连秦淮河的婊子都来了,啥都不买,却把自己的身子钱都给扔出来了!”
“你失信了,朝廷也失信了,天下人会咋说?会说咱们连婊子都不如!”
说着,陡然大喝一声,“过来!”
李景隆低着头,膝行上前。
朱标在旁,低声道,“父皇,二丫头这回有功。。。。”
“闭嘴!惯子如杀子!”
老朱怒斥一声,看着李景隆,“抬头!”
李景隆战战兢兢的抬头,刚看清老朱的脸。
啪!
他脑袋嗡的一声,鼻孔一热,紧接着半边脸麻,眼前全是金星。
啪!
老朱反手又是一下,李景隆咚的一声摔倒在地,但又赶紧跪好。
“平日胡闹,咱容你!”
“但信义二字,做人之根本,立国之根本,断不容你胡闹!”
老朱捏着手中布鞋,看向李景隆,“今日打你,好过将来你再铸大错!”
“微臣明白!”
李景隆叩,鲜血顺着嘴角落下,“老爷子,你打的好!”
“这钱。。。”
老朱看着桌上那厚厚的账本,“你说怎么用?”
李景隆擦去嘴角的血迹大声道,“修官学!”
“好!”
老朱把布鞋扔了,“给你一个差事,你去找都御史凌汉,找礼部尚书赵瑁,这个钱,一分一毫都用在给贫苦百姓子弟修官学上!”
“但凡差一点账,咱打折你的腿!”
“是!臣遵旨!”
李景隆咚的叩。
“二丫头!”
朱标在旁叹气,“你要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,他虽打了你,但是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你,也是在栽培你!明白吗?”
“太子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