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一天天过去,转眼间便到了六月。
初夏的阳光带着些许燥热,照耀着楚国的大地。
城门处,商旅络绎不绝,百姓们脸上也洋溢着久违的安宁和喜悦。
酒肆茶楼里,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边境大捷,引来阵阵喝彩。
自从李元胜的谋士赵和“病逝”
,西夏那边便如石沉大海,没有半点消息。
叶南天每日依旧埋于奏折堆中,只是眉宇间的阴霾消散了不少。
“皇上,您看这西夏,莫不是当真怕了,这回是真心求和了?”
魏公公一边为叶南天添茶,一边问道。
叶南天放下手中的奏折,揉了揉眉心,轻笑一声:“真心求和?李元胜那老狐狸,诡计多端,即便是真的求和了,咱们对西夏也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“皇上圣明,只是……”
魏公公欲言又止,浑浊的老眼中似乎带有一丝担忧。
“只是什么?说!”
叶南天放下手中奏折,这些日子以来,难得的轻松让他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愉悦。
“老奴听说,自从太子被解除职务后,每日都郁郁寡欢,茶饭不思。”
魏公公小心翼翼地觑着叶南天的脸色。
“嗯,这都是他咎由自取!”
叶南天语气骤然转冷。
“老奴还听说,太子近来开始酗酒。”
魏公公的声音越来越低,几乎细不可闻,“还砸了不少东宫的摆设,甚至伤了几个伺候的宫女太监。”
叶南天猛地站起身,龙颜大怒,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尽数挥落在地:“逆子!逆子!”
魏公公吓得立刻跪倒在地,瑟瑟抖,不敢言语。
“他还有脸喝酒砸东西?!”
叶南天怒极反笑,“他还有脸伤人?他可知,他犯下的是何等大错!朕还没治他的罪,他倒是先委屈上了!”
“皇上息怒啊!”
魏公公连忙叩,“太子殿下只是一时糊涂,等他想明白了,自然会知道错了。”
“哼!糊涂?”
叶南天怒火未消,“勾结外敌,意图谋害自己的亲弟弟,这就是他所谓的糊涂?!”
魏公公不敢再说话,只能将头埋得更低,心中暗自叫苦:这太子殿下也真是的,这个时候还给皇上添乱。
叶南天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,胸膛剧烈起伏着。
良久,他长叹一声,语气中多了几分疲惫和无奈:“罢了,朕终究是狠不下心啊!”
叶南天停下脚步,看向跪在地上的魏公公,眼中闪过一丝决然:“传朕旨意,恢复太子的待遇,但职务仍不恢复!”
他顿了顿,大声地说道:“将刑部尚书,还有暗卫统领,都给朕叫来!”
夕阳西下,晚霞如火。
刑部尚书和暗卫统领快步走进御书房,两人皆是面色凝重,心中忐忑不安,皇上突然召见,不知所谓何事。
“微臣参见皇上!”
两人齐齐跪倒在地,行礼道。
“起来吧。”
叶南天淡淡地开口,语气中听不出喜怒。
两人起身,却是不敢抬头,依旧低眉顺眼地站着。
“朕今日召你们二人前来,是为了两件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