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刚才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秦震此时也微微低着头。
不要以为如今大楚风雨飘摇,就代表着当今皇帝是个昏君。
在叶沧的记忆中,叶南天绝对是一位堪称天之骄子的存在。
大楚立国数百年,早已经历过无数风吹雨打,先帝在位期间,基本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。
后来正是叶南天上位之后,才利用铁血手段肃清朝堂,整顿世家!
并且,秦震就是跟着叶南天一手提拔起来的。
当年他跟着叶南天南征北战,后来又帮助对方坐上皇位。
而叶南天也以平安二字为对方赐封,寓意有秦震在则大楚平安无忧。
后来大楚平稳之后,秦震主动远赴边疆。
说起来,这应该是他们两个多年以后的第一次见面。
“陛下!”
“老臣不顾边疆战事,擅离职守,请陛下降罪!”
秦震上前,拱手请罪!
虽然他是为了叶沧,但为将者擅离职守本就是大罪,这一点无可否认。
“按大楚律,为将者擅离职守本是死罪,但朕念在你事出有因,便免去你死罪,等会儿自己去领三十军棍!”
“是,多谢陛下!”
秦震松了口气,他天不怕地不怕,但对上叶南天还是有些犯怵。
好在对方或许是因为对女儿的愧疚,又或许是因为还要依靠自己去抵抗匈奴,所以最终倒也没有和自己撕破脸皮。
这对秦震来说,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“平安侯的罪治完了,现在该你了!”
叶南天眼神扫过秦震,随后落在了叶沧脸上。
“叶沧,你可知罪?”
叶南天陡然冷喝一声,顿时将秦震吓得一个激灵,连忙拉了拉叶沧的袖子,让他赶紧服个软。
他们俩毕竟是父子俩,就算叶沧如今被贬,但叶南天应该也不会因为一个太监而真对他怎么样。
然而,叶沧深呼吸一口之后,却陡然抬头直视叶南天,随即掷地有声的开口。
“启禀陛下,草民无罪!”
叶沧话音落下,犹如平湖落石,激起一阵翻涌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秦震。
“陛下恕罪,沧儿只是一时嘴瓢,他绝对知错了!”
说着,秦震就要强行让叶沧跪下来请罪。
“放手!”
叶南天沉声呵斥一句,冕旒下的瞳孔深邃,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。
“你袭击储君在前,后被贬为庶人,又在皇宫内行凶,朕倒是想听听看,你为何认为自己无罪?”
“启禀陛下,草民之所以出手伤人,不过是因为此人咎由自取,他收受贿赂,意图加害于我,我无奈之下才只能先下手为强以求保命,莫非这也是罪?”
叶沧话音刚落,一旁被忽视了许久的叶文忽然走上前来。
“六弟,虽然为兄也很心疼你,但是王公公好歹是侍奉父皇多年的亲近之人,你却凭空污蔑他要加害与你,莫非死无对证就可以任由你空口白牙不成?”
叶南天闻言眼神也多了几分锐利,然而叶沧此时却冷笑起来。
“谁说我没有证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