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令怀:……
见钟令怀没有说话,蔺池双眼中一暗,心中一紧,以为蔺池双还想着封孜野,整个人周身多了一些颓靡。
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独自舔舐伤口的猫儿,鬼使神差应了一句好。
应完之后有些后悔,但看见蔺池双又重有了生机的模样,心中突然坦然了,这个人要过一辈子,倘若他要是傻一辈子,自己还能一辈子不给他不成。
况且,想着重禾都给蔺池双找这种药了,怕是突然不举还挺严重的,自己就算答应了,怕蔺池双也是有心无力。
蔺池双扑进了钟令怀怀里,脑袋瓜轻轻蹭了蹭人家的肩头,抱着也不说话,只有他一个人知道,他此时内心有多欢喜。
两人沐浴完时,桶中的水已经凉了,第一次吃上肉的蔺池双,格外乖巧,偷看钟令怀一眼,面上就会泛红。
两人白日,依旧是分开在盈月楼和摘星,只是夜晚,钟令怀悔得要死,因为蔺池双看起来,压根和没病差不多,第一次见着药劲折腾一晚,现在没了药劲,折腾半宿。
每日的钟令怀看见晚上乖巧坐在床上等他睡觉的蔺池双,钟令怀觉得自己的老腰怕是不得行了,他迟早有一天得死在这床上。
钟令怀正坐在盈月楼中写着药方,还差两味药,就药方就可写完了,只是如何交到蔺易凡手中,却是犯了难。
“王妃,东越七皇子封孜野与十三公主封容娇,今日已然到了宫中,皇上有旨,宫中国宴,皇子王孙,还有朝臣,皆得入宫。”
皇上只派公公传了口谕,公公怕蔺池双会遗忘,就与重禾重复一遍,至于钟令怀未来听旨,重禾说了一句身染风寒,重病,又塞了点银钱,就这么糊弄过去了。
钟令怀落的手一抖,尖的墨水在宣纸上散了开来,察觉到自己的奇怪,将架在了架之上,“你说东越派了谁来?”
第47章故人
重禾只当自己声轻,钟令怀未曾听清,可视线落在纸上那滴散开的墨水时,自觉此事可能有些异样,“东越派了七皇子封孜野与十三公主封容娇。”
“好,我知晓了,你去看顾着王爷,若是又睡着了,就给他披件云肩。”
将宣纸揉皱扔进了纸篓之中,自一旁随手拿了一张纸,压在镇纸之下。
提继续写着脑中的中药名与剂量,一气呵成,国宴,正好将它交给蔺易凡。
“会是故人吗,”
放下手中的,径直走到了门口,红袖立于门外待命,“听见了,就查查这两人。”
“两人既然入宫,若是叫人前去宫中探查,怕是来不及了。东越据此,快马加鞭,也需要半个月方才可以到达皇宫,消息来回之间,这国宴都已经结束了。”
幕墙如今势弱,云中情况尚能掌握,虽在钟令怀的帮助下,已然有了起死回生之势,可消息出了东越,依旧是极难。
“算了,让人派几个人去远疆暗中保护和帮衬一下父亲他们。”
这烂摊子不仅耗费他心神,还不好脱手。
封孜野,大概是没有这么巧的事吧。
踏步去了摘星,红袖到了楼下,未敢上去,毕竟重禾在上面,她也怕露出些什么蛛丝马迹。
听闻楼梯上传来的声响,蔺池双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,“可曾学了些什么。”
“不曾,书本枯燥,没有令怀教的好。”
蔺池双一双美目瞥向钟令怀。
钟令怀原本还曾想着如若见到封孜野,会如何,毕竟曾经喜欢过,现如今望着蔺池双拿着书,遮住半张脸面,钟令怀笑得敞怀,“嗯,的确没我教的好,毕竟书都拿反了。明日国宴,令怀带你去看漂亮的小姐姐好不好?”
“不好,他们没令怀好看。”
手中的书果然拿反了,蔺池双起身跑到钟令怀身旁,眯了眯眸子笑得也十分开心。
“这几天,我俩分房睡,”
钟令怀想想这几日自己过得日子,简直可用水(喜)深(极)火(而)热(弃)来形容,“国宴之上,你我不可失仪。”
“不行。”
蔺池双只要一想到钟令怀这几日与他分房而睡,极为可能是为了夜会情郎,心中气海翻腾。“我要与你睡在一处。”
“睡一处也可,你睡床,我睡榻,你若是不安分,以后就别碰我了。这是底线,不可再逾了,不答应,就分房睡。”
钟令怀未曾想太多,只是单纯觉得按照蔺池双的活力,明天很有可能就直接跪下就起不来了。
蔺池双扯了扯钟令怀的袖子,见人还是不肯松口,“好。”
答应是答应了,只不过这第二日,钟令怀看着抱着自己偷溜上床的蔺池双,一时之间有些无奈。
说是国宴,规矩倒是比宫宴放肆一些,原因从国宴不用着正装一事,就可看出。只不过这衣服一色却有讲究,东越信奉道教,上淮为显示结亲诚心,以黑白二色为主。
蔺池双只觉这配色,真是灵堂开车,哪像国宴,像是一大型丧葬现场。
走在宫中,往来人皆相互行礼,不管往日如何,今日是国宴,那是枪口必须一致对外,连对蔺池双的几分嘲讽,都收的干干净净,不露痕迹。
时值春末,宫中枣红色的墙角处,依旧花色正艳,国宴并未设置在殿内,而在议政殿前的广场之上,幕天席地,颇有一番道教探讨道经之姿。
广场成四合之势,两旁次第是皇室与众位大人以及一些上淮出色的诸家子弟,封孜野并未有正妃,说是结亲,一方面是将封容娇嫁予蔺家,另一方面也为封孜野准备了众臣贵女,皇家女儿皆已定亲,自然变不出一个现成的,届时封号长安,以彰两国邦交百世长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