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斗篷!”
王郎湿漉漉地抱着妹妹上岸,胡乱卷起斗篷裹在?她身上,“人呢?都死光了?叫大夫!”
程丹若忍无可忍:“我就是大夫!放下她,让开?!”
王郎愣了一下,这才?发现穿道袍的不是个郎君,是位娘子,又见她浑身湿透,登时发蒙。
“让开?。”
程丹若跪倒王三娘身边,侧过她的脑袋,清除她口鼻的污秽,然后解开?她的衣领,让她俯卧,双手抱腰提高腹部,拍打后背,倒出胃里的积水。
试试鼻息,呼吸还?在?,再拨开?眼皮看看,瞳孔并未扩散。
她按住她颈侧的脉搏,数着心跳。
万幸!
心跳居然还?算有力。
“我三妹怎么样?”
王家?郎君焦急地问,“她是不是犯病了?”
程丹若没?理?她,观察着王三娘的反应。
她好像慢慢恢复了意识,迷蒙地睁着眼,身体发抖。
程丹若拽过斗篷,替她保护住核心部位的体温:“王姑娘,能听见我说话吗?”
“好、冷。”
她说,“头……好晕。”
“马上送她去暖和的地方,叫大夫来把脉。”
程丹若说,“背她,不要抱,让她把水吐出来。”
王郎照办,又担心还?有别?的问题:“吐不出来怎么办?既然姑娘是大夫,不如与我同去。”
程丹若一时迟疑。
她把脉的功夫比不上老大夫,急救过后恐怕帮不上什么忙,而且自己?也?落水,最好迅速换下湿衣。
犹豫间,已经有人替她回答了。
“京城是没?有大夫了吗?”
谢玄英疾步走开?,挥手示意小厮赶走远处的人,压低声?音,“欺负女眷,你好意思?”
他方才?离得远,瞧得不真切,这会儿看清了,火冒三丈。
两个女眷的衣服都湿透了,好在?冬天穿得厚实,不露肤色,只是紧贴身躯,多?少露出女子的身线。王郎倒是好,自己?妹妹裹得严实,却叫程姑娘这般过去,岂有此理??
谢玄英咄咄逼人,王郎吓一跳,难免心虚。
他说得也?有道理?,好像是不太妥……只是人有亲疏远近,焦急的时候,外人哪有妹子重要?
“你要往哪儿去?”
谢玄英解开?斗篷,迅速罩在?程丹若身上,恨不得揍这家?伙一顿,“前头多?少人你没?瞧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