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晴笑眼弯弯,反手握住建宁帝的手:“还是臣妾亲自来才放心,皇上对臣妾如此用心,臣妾自然也要相报。”
正说着,秋晴似又想起什么,面色担忧道:“皇上如此对待臣妾,永宁公主……怕是不满,公主埋怨臣妾没什么,臣妾只怕扰了公主与皇上之间的感情。”
“刚刚在宫宴上公主如此敷衍皇上,莫说是在皇家,就是普通勋贵之家也是不敬父亲不守规矩,可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,还望皇上莫要怪罪公主。”
建宁帝闻言笑出了声,面上并无不虞,爽朗道:“永宁自小被朕惯坏了,不过使些小性子,不碍事,不碍事!”
秋晴满腹言论因此全都憋了回去,思虑半响又转头说道:“也是,公主年纪小,自然不会在意这些,皇后娘娘掌管后宫,堪称天下女子的表率,永宁公主的性子自当由皇后管教,臣妾只希望公主下次莫要再因为臣妾怪罪皇上。”
“皇后乃中宫之主,是朕的妻,晴儿不必在意旁人,但定要尊重皇后,你可明白?”
是十五那日的盛宠给她了皇后不过如此的影响,秋晴听着这话只觉得十分不舒服。
明明她才是建宁帝心中所爱,却要给一个老女人点头哈腰。
可既然建宁帝说了,秋晴自然要照做。
天色不早,建宁帝轻声安抚道:“晴儿暂且先行回宫,待朕批完奏折就去找你。”
秋晴闻言面上有几分羞涩,刚刚被建宁帝敲打的郁闷一扫而空,临走时又提醒道:“皇上要注意身体,定要趁热喝完这羹。”
建宁帝点点头,面色温和的目送秋晴出去。
待人离开,总管太监魏忠贤让随侍的小太监下去,他轻声走到建宁帝跟前,只见这位九五之尊的温情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冰冷。
魏忠贤打开食盒用银针试毒,见银针并未变色,他抬头向建宁帝回禀道:“此羹并无不妥。”
建宁帝挥了挥手,冷声道:“照旧处理——”
魏忠贤低头应是,悄悄拿着食盒退了出去。
人人都道延禧宫的宸妃娘娘恩宠万千,连勤政殿这等地方都能随意出入,俨然是第二个皇后。
可只有魏忠贤这位从小伺候建宁帝的人知道,那延禧宫送来的汤羹全进了痰盂里,那夜夜侍寝的宸妃娘娘,早就让皇上下了绝嗣药。
帝王恩宠,真真假假的又有谁知道呢?
勤政殿的门紧紧关着,建宁帝敲了敲桌子,一个暗卫顿时出现在殿内。
“可有异常?”
“启禀陛下,延禧宫并未与外界联络。”
建宁帝闻言闭上眼,一张脸瞧不出任何喜怒,冷声吩咐道:“继续盯着,连同秋家人一起。”
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,竟敢对着他耍花样,真当他是那些色令智昏的人了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