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面走来的女人长相很是明艳,舒柔看着微微觉得有点眼熟。
能在片场里自由走动的,一般不是工作人员,就是演员,她会觉得眼熟也很正常。
现下已是深秋时节,眼看就要入冬,这个女人低胸打底衫外面只穿了件绒绒的短外套,下面搭了一条黑色小短裙,一大截光溜溜的大腿裸露在外,配上凹凸有致的身材,在凉飕飕的寒风中,显得分外美丽“动”
人。
有几个过路的男人眼神就在不停往她身上扫。
她这一声“段老师”
叫得是既娇且嗲,舒柔听在耳中都觉得自己骨头快要酥了大半边。
小助理不由悄咪咪仰起小脑袋去打量段老师本人,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。
只见走在她前面的高大男人脚步未停,招呼没打,甚至连眼风都没往女人那边扫去一个,径直就这么目不斜视地从那双白生生的大腿旁边走了过去。
她莫名就有点开心起来。
虽然是不太礼貌。
但他平常也不是这样的,片场的化妆老师、道具老师们跟他招呼,无论男女,他还是会应一下的。
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被她惹得心情不好,所以分外高冷了些。
被他彻底忽略掉的女人站在路旁,脸色忽青忽白,像是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这场来得过早的寒风的凛冽之处。
舒柔只匆匆瞥了她一眼,就忙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。
直到跟在段文曜后面进了房车,她仍然没想好要怎么解释。
男人懒散靠在沙发上,眉峰蹙起,超不开心的样子。
愧疚感就这么“嗖”
的一下,迅速又从心底漫上来,快要淹没她。
小助理慢吞吞往他身边蹭过去两步:“曜哥。”
男人黑眸微抬,没接话,只疑惑地朝她扬了扬眉。
舒柔咬了咬唇,犹疑几秒,终于抬起白嫩嫩的爪子,一脸英勇就义般握住男人搭在沙发上的手,抢在他反应过来之前,飞快地摁到自己额头上。
“我早上真的是在想事情,不是故意要躲开的。”
演了一早上戏的男人,就这么猝不及防地,整个僵在沙发上。
小姑娘小小一只站在他面前,难得“居高临下”
地俯视着他,粉润的下唇被皓齿咬得泛白,双颊绯红一片,黑白分明的一双杏眸中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雾,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。
刚刚说话的声音好像就已经带了点哭腔。
把人欺负成这样,段文曜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禽兽。
可比这更过分的是——
他还想对她做点更禽兽的事:)
掌心贴合的是小姑娘被风吹得微凉的额头,腕上握着的是她软而温热的手,一冷一热的两种触感,像两团温度不同的心火,在内心反复交战,冷一秒,又热一秒,周而复始。
他眸色渐深,喉结轻轻滚了滚。
面前的小姑娘却依然用那双干净澄澈的杏眼这样望着他,还带着点讨好的期盼。
段文曜忽然就这么泄下气来。
他拉下小姑娘的手腕,使了个巧劲儿把那只磨人的爪子挣脱开,然后泄愤似的,不轻不重地在她脸上掐了一下。
小姑娘杏眼微微睁大,抬手捂住脸,有点怨念地望了他一眼。
顿了顿,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,又软着声音试探着问道:“那曜哥你……不气了吧?”
段文曜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