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娘……”
谢慧齐心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,她小心翼翼地把产薄放到桌上,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正襟危坐,“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就不看了。”
“你得看,”
国公夫人淡淡地道,“我也觉得让你看早了点,但这是你齐哥哥吩咐的。”
谢慧齐一听,都快哭出来了,“他就见不得我好过一天。”
从她进京开始,她就没因他过上一天好日子!
她也是真抽泣了起来,“我才这么大一点点,一点点……”
她拿手指比划出食指的那一小点给国公夫人看,“还没及笄,他就把我当黄脸婆用了!”
累死累活不算,如果产薄都要交到她手里来,拼死拼活都不为过了。
国公夫人可不是心软的人,见她哭也无动于衷,漠然地道,“他也就娶你一个,能用的也就你一个,你嫁了就归嫁了,说什么都没有。”
谢慧齐一听就激动了,拍着自己的胸口就道,“可我还没嫁啊。”
国公夫人看着这个已经住进国公府的幼稚小姑娘,脸上还是一片冷然,“你都住进来了,也就差洞房那一步了。”
就差洞房那一步了,那一步了……
谢慧齐一听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聋了,眼睛都要瞎了,傻眼了半会,都快要大哭起来了。
她早就应该知道,她进的国公府就不是个正常的地方,别人家婆媳为争家里的那点主导权和对钱财的控制力,恨不得天天打一架,国公府倒好,恨不得她一个未婚媳妇把家里上上下下的那些事都给揽了,她们好跟老祖宗打花牌天天斗嘴大哭说不活了……
这叫什么事?真的叫什么事!
她上哪儿说理去啊。
这家子也太不正常了……
“哭什么哭,好的不学,尽学坏的!还有没有规矩了!”
国公夫人见她眼看就要大哭,皱眉冷喝了一句。
国公府有个动不动就哭的老祖宗就够了,可不能再来个这样的小祖宗了。
国公夫人口气本来就冷,这冷喝一声更是冷上加冷,吓得谢慧齐本来打算一手捶着腿,一手拍着胸准备大哭的哭势戛然而止,这哭到半途把声音活活吞了下去,差点没把自己憋死。
“行了,你看着。”
国公夫人也是困了,起身就出了门,等走到门口就对守着门口的小麦道,“隔一会就敲敲门,别让你家姑娘在里头睡了。”
“是。”
谢慧齐在里头一听,见连让她也打个盹的时间也不给,眼睛瞪得大大地坐在那,好半会都没回过神来。
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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