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霸小狗漏了气,灰溜溜地转头想走,又不甘心地回头“汪”
了声,一副被伤了心的模样,可眼角余光就盯着林颂,耳听八方,只要有狗狗零食塑料袋微动的声音,它立马就会起身,无法自控地迈开腿,仰头蹲在林颂面前流哈喇子。
从“我再也不会做你这个女人的狗”
变成“没关系,妈妈我好想舔你”
。
有一回,林颂要周其均帮她拍照,她盘腿坐在小椅子上,俯身一只手搂着小白的脖子,脸颊贴着它的脑袋,另一只手拿着那个乐高积木船模,她朝着小白的方向噘嘴,小白傲娇地昂起头,仿佛在说,看吧,她就是这么爱我。
林颂把这一张照片设为了新头像,微信签名也改成了“鸭姆师来也”
。
周其均站在她身后看她,她吹干头发后,习惯盘起头发,随意地插了几根筷子,就像榕城女性在抗倭时期头上常戴的“三把刀”
发饰。
也就是认识了林颂后,他才时不时会想起一些俗语,比如榕城女不好惹。
初中学校发的《闽都文化读本》里介绍过榕城女性和三把刀的故事,讲的是抗倭时期榕城女性拿刀保卫自己的家园,身上或头发上大都暗藏短小的刀剑,既能防身也能杀敌。
他弯起唇角笑,又想起伊妈相亲看了林颂的照片,还说林颂“也许她就想当猫猫狗狗呢”
。
但她只会想当猫猫狗狗的主人。
等到林颂的下一轮休息期,周其均才走过去,从她背后抱住了她,这一回再喊“鸭姆师”
,却有一种冷然的温柔。
“你是真的爱读书,学校发的课外读物你都看完了。”
林颂佩服。
“不读书,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。”
周其均回答。
“交朋友,出去玩,恋爱啊。”
林颂说。
“早恋?我不早恋。”
周其均像一个严肃的老古板,不仅不早恋,这还是他第一次恋爱,虽然林颂给他打了不及格,但他想给自己打满分,剩下的四十多分是勇气分。
林颂托着腮:“我难以想象你以后要怎么跟你的小孩相处,代沟太大了,你只会喊,xxx,不许早恋,不许出去,不许玩游戏,或者干脆不知道怎么教育,无视了她,小孩肯定会叛逆反抗的。”
周其均笑了笑,没接话。
等林颂继续工作,他又拿起手机,借着又有电话会议走到了阳台,事实上,他只是心脏跳动得太快又太热,要在室外微凉的夜风中冷静。
船工宿舍楼的阳台上晾晒着一排排的衣服,狭窄拥堵,分明飘扬,却依然让人觉得发闷。
如同他此时的心情。
他的小孩。
如果真的存在这个小孩,那也会是林颂的小孩,他从前没想过恋爱结婚生子,也没接触过小孩,但也知道养小孩是件多么麻烦的事,他最害怕的还是,他有能力当个好爸爸吗?
毕竟他的生父糟糕得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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