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撞上了自己的人。
可话音刚落,四周就响起黑甲兵接二连三的惨叫。
陈老十还没回过神,遮着窗户的黑布一撕,刺眼的光线晃得思绪都空白了一秒。
这才看见房间站着少说有十来个驻关军。
这还不是最可怕的,可怕的是绞着他手的人嗤笑道,“你想给谁当爷爷?”
宋清和!
陈老十浑浊的眼珠子一转,糟了,中计了!
很快,他们几个被押到了院子里。
陈老十道,“南区不归宋将军管,她们是罪人,您绑我们干什么。”
宋清和坐在石凳上,手里把玩着刚刚陈老十摸到的那把匕首,花纹繁复,通体银白,实在好看得很。
“因为你偷本将军的匕首,被本将军亲自抓获。”
陈老十一哽,下一秒却又底气十足,“这匕首不是将军的!咱们在燕临没有八年也有五年,我确定您没有这把匕首。”
宋清和侧首看着窗子里的谢晚意,慢条斯理道,“本来没有,谢小姐为感激本将军的救命之人,刚送的。”
宋清和并不知道这匕首是神明之前给谢晚意防身,被她送给了念左。
原本,谢晚意想让念左念右跟宋清河借点东西,锅碗瓢盆都行,只要让陈老十偷一件,就能治罪。
不过宋清和说,即便是一根筷子也是军营的东西,兵部登记在册,不能放到燕临关外。
情急之下,念左便拿出这把匕首设了局。
当然,谢晚意同意了。
陈老十这下着急了,“这、这···分明就是陷害!”
宋清和勾唇,“本将军用刀架着脖子让你来了?”
陈老十答不上来,眼珠子急得快跳出来了。
这边儿动静不小,芸香和翠儿在屋里也听见了。
翠儿手脚冰冷,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了,“芸香姐姐···”
芸香冰冷的目光让她顿时说不出话来,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忘恩负义的仇人,不是像,她确实对不住她们。
芸香抓着她腕子,忍着锥心的痛,“你带着他们来偷小姐的东西还不够,还要下毒?”
翠儿心神一慌,“芸香姐姐,你在说什么,我听不懂。”
芸香眼神如刀,让她无处可逃,“到现在还想狡辩!翠儿,我真的太心寒了,这些年我把你当自己的亲妹妹护着,本以为你是个胆小懦弱的性子,到头来是我愚蠢,竟不知你是这样一个畜生!”
刀子般的言辞扎在翠儿心上,她本就自责内疚,再被芸香这一骂,火气立刻冲上头,噙着眼泪道,“姐姐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!”
“你!”
芸香气急,正要拆穿她,簪雪突然推开房门,冷飕飕道,“芸香,小姐让给翠儿姑娘送一碗雪梨汤。”
芸香愕然,抓着翠儿的手忍不住微微发颤。
翠儿脸色煞白,两腿发软,嘴唇颤到说不出话来。
簪雪手里端着一个比茶杯大些的小碗,一步步走过来,神色平静,“小姐说,人各有志,翠儿姑娘不想回南区,珍惜机会是对的,不像芸香她们傻。”
“往后你大可大大方方过来做客。”
簪雪把碗递过来,晴天的雪梨味像催命符一样,翠儿额头冒了冷汗,依着芸香跌坐下去。
“我、我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