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璟为不打搅她,只好站起来告辞。
自从袁妙惠有喜后,她性格有些反反复复,可他也尽量包容,然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,可他心想,女人怀着孩子很是受苦,大抵是这导致她的变化,许是孩子生下来就会好的。他很期待他们的女儿,反正他们夫妻又不止只生一个,若是可以,当然是越多越好,这样府里才热闹。
他走出去,使人把东西收了,不过看到那小鹿,却亲自拿过来,放在书案上。
晚上,周王府传来消息,说常佩的病情好像重了,出去一趟,竟然晕倒,裴玉娇吃了一惊,想去看看她,司徒修拦着道:“你又不是大夫,去了有何用?我派人去看看。”
幸好后来太医过去,灌了药汤又醒过来,她才松口气,不过想起上辈子,常佩终究熬不过这个坎,还是有些伤怀。毕竟她也是母亲了,不止能体会孩子失去娘亲的痛苦,也能体会母亲对孩子的不舍。
她使人送了好些东西过去,常佩颇是感激,过得几日让司徒宛过来,送与她周王府厨子做得美食。
两人在庭院里设案吃了一顿。
司徒宛这姑娘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很乐观,不在人前哭哭啼啼的,裴玉娇心想,这孩子定是冰雪聪明,小小年纪情绪就能藏得那么深了,也是少见,只可惜命不好,母亲早逝,父亲又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儿,她对她当真也更有几分怜惜。
因她想起自己的妹妹,何尝不是如此?母亲去世,父亲常在戍边,还有个那么笨的姐姐,她比谁都要坚强,这司徒宛许是也不输给妹妹,问起来都已经在学着管家了。
就是不知将来的继王妃会是谁?裴玉娇实在猜不到。
时间一晃而过,很快便到八月,京都桂花飘香,而在这月初,裴玉画也要成亲了,裴家三位姑娘,可都要嫁出去了!
一大早,裴玉娇便已经起床,叫丫环们梳妆打扮,瞧她眉开眼笑的,脸上露着两个梨涡,嘴里也不知哼什么歌儿呢,司徒修斜睨过来:“你成亲那天,可曾有这般高兴?”
她一下闭了嘴,暗道那天不哭都算好的了!
可为哄司徒修,她又没脸没皮的说道:“当然高兴了,我这相公,天上有地下无的,世间第一美男子,又能干又聪明,京都姑娘谁不羡慕呢?我前天晚上都高兴的哭了,不信王爷去问祖母跟爹爹。”
哭确实哭了,太夫人给她梳头发,她差点嚎啕大哭滚在地上不想嫁人。
要多凄惨有多凄惨。
两个丫环为防止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,全都用力板着脸。
司徒修听得却大笑不止,一把将她搂过来,捏着她脸道:“你如今真能了,说这弥天大谎都不带眨眼睛。”
“那你高兴吗?”
她在他怀里仰着头问。
“高兴。”
他眸色都好像变得明亮,瞳孔若琉璃珠子般光泽闪耀,低头啄一下她的嘴唇,又不够满足,轻轻咬了一口,好像当这多汁的果实一样品尝,她嗔道,“一大早上的乱啃,以后熙儿大了可不准。”
他不管下人目光,可当着儿子的面,她肯定会觉得羞人的。
他唔了一声:“所以趁着还没长大,得多亲亲。”
捧着她的脸,他又咬了上去,没一会儿,将她口脂吃了个干净。
幸好这是顶好的口脂,不然真怕他吃了闹肚子,裴玉娇暗自腹诽,又重新补了一补,把专门要送的帕子,首饰拿出来,这是送与裴玉画的,又专门让卢成封了两百两银子,两条狐皮,八匹锦缎,两盒珍珠,一对黑檀木捧盒等等,抬去裴家。
司徒修只听着,不发一言。
家里内务由她管,只要不过分,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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